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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浓欲提笔,墨璃从速铺上左伯纸,绿萝谨慎翼翼的将芥香换过,兰奴捧着梅花墨跪在案侧,眨着淡蓝眼海,轻声问道:“刘郎君,练字?”
王羲之瞅了瞅身后的鹅群,朗声笑道:“至豫章而归,路过白云山,机遇偶得之。瞻箦且来观之。但有所喜,便赠于瞻箦。”说着,风雅的挥了挥手。
刘浓心中翻滚似海,王羲之的一言刚好戳中他的心窝,云淡风轻的美郎君、玉山崩顶而稳定色的华亭美鹤此时微皱着眉头,半眯着眼。
自从六年前两人相逢于新亭,世人多喜将二人互较。
绿萝用心欢畅地笑道:“兰奴,你要叫小郎君,刘郎君那是外人叫的……”
纪友死了,未待葛洪行医便俄然暴毙,纪瞻年已近七十、蓦地受此打击,一时身材吃不消,故而当场晕倒,纪友一死,纪瞻一脉便绝矣,可想而知纪瞻之痛心疾肝。
“改口改得真快,果然伪君子乎?”鲍潜光嫣然笑着,待见刘浓面呈涩然,便渐渐的收敛了笑容,正色道:“莫论别人如何看你,鲍潜光只知在荟蔚心中,你是华亭美鹤,你是才子玉壁。敢问美郎君,荟蔚故意系乔木,汝心中可有荟蔚?”
这是葛洪的侍从,莫非葛洪来了?刘浓心中微奇。问道:“甚好,稚川先生可至?”
“嗯?!”
“唉!”鲍潜光持着针囊摇了点头,叹了口气。
六年来,琅琊王氏王逸少书承卫茂猗,书法隽誉享誉江左,诸般风骚典故层见迭出。刘浓却深藏于华亭,建庄园、习经籍,就在世人垂垂健忘世有二子时,华亭美鹤却自东而出清啼云霄,一光阴辉无俩。对于刘浓而言,王羲之远在天涯,在净水云瑶的建康新亭,固然俩人间从未间断过来往,但在刘浓的心中,王羲之既不似陆纳、祖盛,亦与褚裒有异。
便若埋种于春泥,经得夏风秋雨,破土而出尽绽芳华时,却已非昔日……
公然如此……
刘浓双手按膝,目视矮案上的青铜雁鱼灯,灯花“批扑”作响。
便在这时,来福疾疾的踏至室外,沉声道:“小郎君,葛夫人来了。”
这是个倔强的小女郎,如她的名字,亦如她所言,老是那般隐晦:‘刘郎君,锦信尚需再来……’
知之汗颜。知之却不悔!
此时,因王导在建康,故而琅琊王氏青俊后辈大多都在建康司徒府,山阴只是族人闲居之地,而在王羲之的身后,十几个侍从正用长长的竹杆,将一群白鹅归作一处以防逃脱,是以全部长街便充满着“嘎嘎”的声音,路人见之纷繁立足,指指导点。
刘浓不着陈迹的抹了一下左手,缓缓迎上前。
庄门前停着几辆牛车,身着青衣的侍从坐于辕上闲谈。
葛洪诘问:“周义安在?”
“不必见外,不必诧异,你与葛稚川之事,与我鲍潜光不相干。我所前来,只为一言!”鲍潜光未进室,款款行至廊下,与刘浓并肩,桃着柳眉看了看墨璃等人。
刘浓眉头紧皱,快步上前扣问纪氏门随,得知是纪友抱病而非纪瞻,心下顿时松了一口气。纪友这厮五毒俱全:贪酒、好散、喜赌、恋色、聚气,不抱病于身才怪了,前几日刘浓见他时,这厮衣衫不整、醉熏熏的追着侍姬满院跑,被纪瞻抓住好生抽了一顿鞭子。当时,刘浓便悄悄感觉:这厮印堂发墨,眉松而目驰,怕是将一命呜呼……
“瞻箦!”
葛洪声音拔高多少,捋着短须,目光如炬,紧紧的盯着刘浓。
刘浓笑道:“君子不夺人所好,况乎家中已有二白,不成再贪。”因想起清风老道对这群鹅也极是爱好,岂会等闲赠送,便又问道:“逸少以何物换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