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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郎君,放,放开游思……”
一只素白的手打斜伸过来,掐住那蛇头。
雪空放晴,清冷的阳光洒在廊上,如莹浮白。
啊……刘浓无言以对。
缓缓展开眼,月白的帷幄,刺着蔷薇的帐顶,斑斓妖娆的女子,一对欢乐的眸子。
口干,舔了舔唇。
小兔子跳到刘浓的胸膛上,瞪着眼睛看她,也许,它极是不解,为何要把他拖来拖去。
“扑通。”
桥游思的惊呼声由然一断,而刘浓触手绵弹温软,唇上有香略甜。四目相对,小女郎眨着眼,一愣一愣,刘浓溺在那玄色的汪洋里,悄悄一咬,手上微微用力。
桥然却不担忧,小妹自小便是如此,只要受了冻,便会堕入甜睡,没个半月一月难以病愈。而一旦病愈后,她的身子便会好过昔日很多,极是奇特。
哄!!!
刘浓翻捡着火堆底部的碳,挑出那些刚燃烬却未熄的,投动手炉中间的铁壶中,用力把螺旋盖拧紧,拧着拧着,手上却猛地一滞,胸口传来一阵扯破般的痛苦。
每隔一会,刘浓便会拉着桥游思阔别火堆,顺着斜坡爬到稍高处,呼吸纯洁的氛围。
刘浓顿住脚步,抱着双臂,浅笑的看着二人上楼,本来祖盛见他已然无恙,便欲回娄县,但被刘浓挽留。而娄县祖氏之事,能帮上多少,从何动手,刘浓尚未拿定则程,便待此事一了,再细细度之。
“嘤!”
刘浓一口包住那小黑团,咀嚼着,眉色古怪的连声奖饰。囫囵咽下去,嘴里已分不清味道,暖意却阵阵徐怀,正欲翻身坐起来,却见桥游思指着头顶,惊呼:“咦,鹰!”
“谢甚?游思不冷。”桥游思捡起地上的小黑团,走向火堆,火燃得极熊,未燃尽的一角闪现着乌黑绒毛,那是她身上的雪狐斗蓬。
半晌后,刘浓仿佛闻声有人在呼喊,浑身蓦地一震,从速闭眼、侧耳谛听,却又再也不闻,摇了点头,莫非是幻听?
刘浓一边走,一边听碎湖轻声细禀,她在禀报通宜的诸般事体,丁晦带着族中首要人物早已至华亭,因刘浓受伤,是以通宜之事便搁置了些光阴。
“把稳,蛇!”
桥游思歪着脑袋,轻声道:“如果,如果它飞得低些,我们便有鹰肉吃了。”
“刘郎君,刘郎君……”桥游思娇声呼喊,伸出左手拍着他的脸,却怎生也拍不开那双眼睛,情急之下,竟教她抽出了被压着的右手。
“嗯……”刘浓共同的点了点头。
六合一阵扭转,面前蓦地一黑,身子顿时稳不住,摇摇欲坠火堆中,幸亏桥游思早觉不对,竟缓慢的跳过来,一把拉住了他。
“绳索?”
“但愿人悠长,千里共婵娟。”刘浓展开了眼睛,声音降落,但却唱得极是好听。
一块披发着焦味的黑团掉在雪地中,小女郎十指巧巧掩嘴,长长的睫毛唰着吵嘴琉璃,半晌,幽幽回过神来,嗔道:“刘郎君,君子,君子不成窥仪,不成窃闻……”顿了一顿,娇声笑道:“游思不若刘郎君,刘郎君吟的好听。”
他困到极致了,已经感受不出背心的冷痛,唯余胸口阵阵的气闷,若非局势不容,定会睡上三天三夜也不醒。少倾,展开眼睛,转过身子,从怀里摸出那枚尖尖的木钻,双手握着,以尖的那一头抵在大腿最为柔滑的内侧,暗一咬牙,一寸一寸,绵深的扎。
洞中无日月,洞底的俩人分不清时候,大抵着估摸已至下半夜。被雪浸过的树枝燃得极慢,火光呈淡蓝色,有一种刺鼻渗眼的味道回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