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恂被救起时已是狼狈万分,乌纱帽倾斜,还掉了一根帽翅,身上的三品官袍被扯破了,玉带断裂,掉在地上,活脱脱一个乞丐。
“谁说不是呢。我刚听到门口有人嚷嚷,就出去筹办把人打发走。谁知还没开口,那小我就递了一块牌子给我看,锦衣卫!几乎没把我吓死。听别的仆人说,北京四九城都有锦衣卫在说明天上朝的事。老爷,您这是获咎谁了?”
朱诚嘲笑了一声,道:“好,就算你说得对。我想叨教一下,度度和泥堪去京西皇庄干甚么?朱由检说得很清楚,是剌杀正五品的锦衣卫千户和从五品的锦衣卫副千户,使者能做这类事吗?”
他搬到山东蓬莱,也不敢利用真名实姓,改姓阎。他的后代出了一个名流,专门喜好捧建奴的臭脚,把朱诚批得一钱不值,并以此餬口。当然这是后话,临时不提。
朱诚跳起来,用力在他脸上扇了一下,怒道:“我包管不打死你。”
走出紫禁城,侯恂欣然若失,被朱诚从*到心机的全面打脸,让他大为难堪。如果皇上重重惩罚朱诚也就罢了,但是皇上高举板子,却悄悄落下。朱诚君前失礼,罪名建立,罚俸三个月。世人都晓得朱诚和朱由检合股做买卖,富可敌国,俸禄对他来讲,的确是毛毛雨,并且只罚三个月,真是轻到不能再轻的惩罚。大臣的建议被采纳本来是常事,但是散朝后,一帮同僚都用非常的眼神看着他,仿佛是在看着异类一样。
“锦衣卫?”侯恂猜疑地问道,“锦衣卫甚么时候转行当了平话先生?”
朱诚接着说道:“贼酋奴儿哈蚩岂是一个明理戴德的人,当年大明不幸建奴无家可归,将建州借给他们居住,但是他们是如何回报大明的呢?造反!宁远伯李成梁对他们好不好?建奴打不赢的仇敌,李成梁帮他们打;建奴贫乏人丁,李成梁去山林中捕获生女真,发卖给他。但是奴儿哈蚩是如何回报李成梁的?他勾搭海西女真设下埋伏,杀死李成梁最杰出的儿子李如松。奴儿哈蚩要打击大明和大明做过或者将要做甚么事没有任何干系,只要能占到便宜,建奴是必然会打击大明的。客岁光宗贞天子大行,大明做过甚么对不起奴儿哈蚩的事?没有。但是建奴借着我们为天子守孝的机会,打击沈阳,杀死无数百姓。”
他掀翻平话先生的书桌,正想和他实际一番,却被人拉进府门。转头一看,拉他的人恰是他的管家侯旺财。
旺财哭丧着脸答复道:“老爷,我不敢管呀,他们是锦衣卫。”
侯恂不疑有它,走过来,拱手说道:“朱千户有何指教。”
顾大章一听,也无话可说,心中痛骂侯恂脑残,如何会以为度度等六人是来做特使的呢?
侯恂放声大哭,跪着启奏道:“皇上,您要为臣作主哪。朱诚这厮欺侮斯文,我自幼苦读诗文,十年寒窗,就是为了报效国度。想不到明天大朝之时,被竖子欺负,求皇上作主,为臣申冤哪……”
侯恂一愣,他光重视救度度的命了,忘了大明底子不承认建奴建国,当下只能低头不语。
朱诚在中间听着,肺都快气炸了。京西皇庄支出捐躯一名锦衣卫的代价,千辛万苦才逮到的建奴,他竟然就想这么等闲放过,莫非辽东百姓的血就白流了?
几天以后,扛不住言论压力的侯恂主动上表请辞。皇上倒是没有挽留他,很痛快地就批准了他的辞呈。侯恂不敢回故里,因为他晓得乡亲们很能够为他筹办了一大筐臭鸡蛋和烂菜叶。
众大臣纷繁上前去分开三人,天启天子怕弟弟亏损,忙喝令锦衣卫上前保持次序。
他浅笑道:“侯大人是吧,你过来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