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周楚歌之时,也只要苗逵你一个忠心之人了。但能度过此劫,朕定许你司礼监掌印之位,并封你为郡王,宋时内宦童贯可封王,朕也封得。”
朱厚熜眼中忧色一闪,接着又变得忐忑:“如果……城破了呢?”
“陛下,您是九五至尊,可号令天下,我们两万多精锐守城,同时派出快马分赴各地,命各地卫所特别是京师周边的燕山卫,大兴卫,济州卫,通州卫等兵马速速点兵进京勤王,此勤王令一出,天下诸卫起兵景从,全部北直隶数十万雄师云集会聚,数日可至京师,将叛军团团包抄,只要京师城不破,城外便是叛军的葬身之地。”
“速速取来团营调兵虎符,朕再亲书一道圣旨送予保国公和十二国侯府上,让他们非论想甚么体例都要出城突破叛军防地。将团营把握手中,对叛军合围歼剿,另有,秦贼任锦衣卫批示使多年,卫中高低皆是亲信耳目,现在锦衣卫再也信不得了。朕下道圣旨,凡京师城内锦衣卫皆摘除佩刀腰牌,集合于北镇抚司内不得外出一步,命腾骧四卫和西厂去宣旨,胆敢违旨者,以谋逆论处,杀无赦!”
值守西直门的腾骧四卫将士心生警戒,纷繁执戈以对,一名百户拔剑喝道:“来人止步,城门重地,任何人不得靠近!”
“是。”
乾清宫里,朱厚熜急得来回踱步,自从听到北郊大营变更兵马的坏动静后,他的眼泪一向没停过。
“京师诸卫还剩多少人马在城中?”
“另有。朕早听钱宁说过,东厂厂督戴义与秦堪多年来沆瀣一气狼狈为奸,戴义和他的东厂也信不得了,亦照此处之,另有懦夫营,传闻当年懦夫营曾与秦堪搏斗东厂番子数千,厥后又同赴辽东诛贼,天津剿乱。这懦夫营里高低官兵怕也早被秦堪收伏了,与朕不是一条心呐,传旨,懦夫营一并处之,另有朝中六部都察院秦氏翅膀,京师与之来往密切勋贵,并清查上十二卫中与之来往过火的都督。提督,批示使……”
“是。”
官员和百姓被摈除进各自的家中,城中各司各卫兵马几次变更,狼籍喧闹的踏步声鼓吹在各条大街冷巷,这个安静安宁的都城皇城,七十年前瓦剌兵临城下时,京师臣民也曾这般被战役的暗影覆盖,安静安宁的七十年后,战役再次悄悄来临这座陈腐沧桑的城池。
邻近子时。
苗逵手足无措。只得叩首道:“老奴不懂国事朝政,但老奴唯剩一片忠心,与陛下同生共死。”
“自朕即位,所为皆无愧于先祖,无愧于社稷天下,何故朝臣误朕,权臣篡位,谋我江山,朕那里做错了?”
毕竟只是个十二岁的孩子,再如何看起来老谋深算,实际上比那些长年在朝堂打滚经历过无数大风大浪的老狐狸们差远了,仅从即位后连出昏招便可看得出,这位小天子权力野心很大,但抓权力的本领却弱了点,不然也不至于闹到本日被人兵临城下。
“那就再派一拨人去催!快去!”
苗逵大喜,仓猝叩首道:“老奴谢陛下隆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