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冼轻尘的去处众说纷繁,有人说他寻了处神仙洞府闭关修行,有人说他神出鬼没行侠仗义,有人说他早已渡劫飞升到仙界,也有人说实在早已归天,而此中当真知其踪迹的,约莫也只要虚烛大师一人了。
流觞噗地一声笑出来,冲霄道长脸孔清癯,端倪通俗,生着长长的髯毛,这模样说仙风道骨也的确仙风道骨,若说像个伪君子……仿佛也真像个伪君子。
“就是冲霄道长?”流觞惊道。
流觞先解释道:“魔界一王二尊,除了我爸魔君风擎以外,身份最高的便是魔尊墨濯与魔尊皇爻,几百年前我爸同一魔界时与墨濯是敌手,而皇爻是我爸的兄弟。”
云舒意点头道:“好。”
“听咫涯的意义,他对比来一部分魔族在人界之事毫不知情,以是应当是有其别人假借我和咫涯的名义肇事……”流觞蹲在云舒意身边,便为他捏腿边道,“咫涯向来不屑于扯谎,他说不知情应当就是真的不知情,而他说三今后会攻打人界……那就是真的要攻打人界。”
“上回我侵入了离夜的识海,从他的影象里发明他在魔界的仆人便是墨濯——墨濯很喜好汇集各种魔兽,离夜并不是他独一的坐骑,以是我之前也没见过。”
流觞:“……”
洛长宁当真的神情让流觞有种奇特的感受,他这个小师弟一贯不爱说话,也不爱理睬人,流觞一向觉得他只是脾气孤介冷傲,但他此时的神情却明显非常安好暖和,并不架空外人的交换,流觞俄然有个猜想——
“跟你一样,在裘不敷的识海中看到的。当时跟你讲过,裘不敷被一个羽士收为弟子,抽取了一丝神魂的事……他的师门便是玄月观,而他影象中的师父我们都见过……”
话音一落,两人面面相觑好会儿,为相互本来并没有那般默契沉默,半晌后又一同开口——
“我在那边住过。”洛长宁俄然指向那方,轻声道。
流觞一通乱跑,也不知跑到了甚么处所,昂首一望恰都雅见了正坐在屋脊上远眺的洛长宁,不知是不是错觉,流觞总感觉他此时的眼神有些说不出的怅惘。
“咦?当真?”流觞有些镇静,没想到他和师尊竟能如此默契,迫不及待地想要证明,“那我们以起说出来?”
将心中所想阐发了一遍后,流觞又问云舒意:“那师尊为何思疑是冲霄道长?”
“冲霄道长。”
但没成想,他们的“讨个说法”仿佛和虚烛大师了解的“讨个说法”截然分歧,在不知不觉间就变成了一场阵容浩大的除魔大会,最后生长到这般难以结束的局面。
“究竟是不是魔界君主教唆已经不首要了,乃至我人界愿不肯和谈也已经不首要了,现在的题目是……”云泽君沉着地阐发道,“方才魔界将军已经放话,不管我们去或是他们来,三今后两界一战已是无可制止的了。大师与其悔怨,不如如冲霄道长所言,设法为我人界寻来助力才是。毕竟,先保我人界安危才是当务之急。”
“不对。”洛长宁俄然转头,眼神第一次会聚到一点,定定地望着流觞,很当真地摇了点头,“不对,我真的在那边住过,我另有阿洺,我们家在那边。”
冼轻尘拜别几百年,现在大半人已经将其忘怀,而记得的人也不知其踪迹。
“师尊,你还记不记得裘不敷和飞天犼离夜死的时候……”
“你甚么模样都都雅。”云舒意摸了摸他的头,顿了顿,“就算欠都雅我也不嫌弃。”
想到这里流觞不由自主便想到了那幅他的画像,纠结了半晌,摸索着问道:“师尊,你觉不感觉……我现在比之前丢脸了好多?”
……
云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