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末日归途：带着家人杀出鹰国 > 第135章 夜未央
氛围仿佛一时凝固。
风声变了，带着咸腥与湿气。
周老也放下拐杖，顺着他的目光望去。
夜色不语，轻风拂动铁门，收回一声声嘶哑的金属嗟叹。
“周爷爷。”他轻声回应，“只要我活着，圆圆就不会一小我。”
过了好久，周老悄悄开口，语气仿佛只是随口一问，却藏着深沉的重量：“张砺，如果……哪天我真的走不动了，你能不能，帮我把圆圆带走？”
这句话没有要求，没有眼泪，也没有多余的铺陈，只是像在夜色中，递出一盏风中微小的灯火。
“张砺啊，你有没有想过，”周老俄然轻声道，“如果换个时候，我们应当在某所大学的讲堂上见面，而不是在这破堆栈里，一人抱着枪，一人拄着棍子。”
张砺和周老仍坐在木箱旁，身影斜投在墙上，沉默里多了一层无声的了解。
两人再次堕入沉默，却比刚才更加温馨，也更加果断。
张砺缓缓起家，贴着铁门边沿挪动，手指扣上枪托，食指已经搭在扳机上。
张砺靠在门后，能清楚听到不远处沙砾被踩碎的细响。
风吹进厂房的破口，带来远方断断续续的铁轨撞击声，像是甚么正迟缓碾压着逼近黑夜的边沿。
在班驳的废墟边沿，一道灰影猛地闪过，行动极快，仿佛贴着空中滑行。
张砺缓缓点头，那行动几近和夜风同步。
周老不再游移，回身一拐一拐地朝堆栈深处走去。
那声音太有节拍了，不像风吹杂物，也不像夜间植物的窸窣。
他回身奔回堆栈内部，“沐晴，快起来！”
“教中文和汗青。讲得最多的就是‘苟日新，日日新，又日新’。现在转头看，真是讽刺。”
“像是铁皮被拖过水泥。”周老皱眉。
张砺低声补了一句：“内里有动静。那种新的，速率快。”
他先悄悄扳动门闩，翻开一道门缝，冷风立即钻入裂缝。他敏捷举起AR15，翻开枪灯的弱光形式，一道柔光从门缝透出，扫过厂房外侧。
他则是一起缓行，时不时转头，目光警戒地盯着正门方向。
张砺握着枪的手微微收紧。
张砺没有立即答复。他转头看向白叟，只见那张充满风霜的脸，眼中没有惊骇，只要一种早已看破运气的安静。
“是啊。只是我们这一代，老得快，死得慢，扛很多，却没留下太多。”
一声极低的“咔哒”响起，像是金属枢纽错动的声音，在沉寂中格外刺耳。
他望向熟睡的圆圆，眼神庞大又和顺，“那就……费事你们了。”
“来了……”张砺低声喃喃。
他当机立断，敏捷交代：“你们先往堆栈的后门跑，那边离车很近。我在最后保护你们，你庇护好孩子。”
张砺当即蹲下身，转头抬高声音对周老说：“快归去，唤醒我老婆，让她守住孩子，也把那黑人一家唤醒。”
王沐晴立即展开眼，闻张扬砺的喊声，甚么也没问，直接从枕边抽脱手枪。
张砺目送他们向堆栈深处奔去，本身则紧跟在步队最后，一起护着世人撤离。
王沐晴没有涓滴踌躇，一把拉起辰宇，把枪挂回腰侧，另一只手牵紧儿子的手臂，“走！”
张砺嘴角轻动：“您之前是教员？”
张砺俄然开口，语气安静却带着诚意：“周爷爷，实在……你要不要考虑明天跟我们一起走？我车后座另有空间，圆圆也坐得下。你腿不便利，徒步太伤害了。”
他渐渐起家，走向门边，停在一道残破的铁门后，凝神聆听。
周老刚走到她身边，悄悄拍了拍她的肩膀，“王女人，醒醒，你丈夫叫你。”
沉默几秒后，周老悄悄叹了口气，声音低而暖和：“你这小子，说得太实在，让人谢毫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