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泽再次诘问道:“你究竟是谁?”他的声音很低醇,但是此次已不再是疑问,而似陈述号令。幽芷被迫抬着下巴,瞥见他眼中的光芒警锐,晓得不管如何都躲不过。
他开车,她坐在他中间的副驾上。连何云山都没有跟从,全部车厢里就只要他和她。车里倒是和缓多了,她透过窗户望向内里,一盏盏路灯活动成一条敞亮的线。她不晓得该说甚么,她与他清楚还是陌生的,清楚还是明天方才熟谙的陌生人。第一次,她第一次如许清楚地听到时候“滴答滴答”流逝的声音,仿佛就这般跌进虚无。
但是他不放过她,到底不放过。
雪佛兰在街上驶过。他开得并不快,因为他想她的气味能在车里多留一会儿,但是视野中的楚家终究愈来愈近。
六合万物都静下来,只剩下他和她。如许近,她从未与男人如此切近过,近得已仿佛毫无樊篱。他暖暖的呼吸拂动她耳边的碎发,淡淡的烟草味和薄荷水味突地蹿进鼻中,天与地都缩小到惟留有他。虽隔着衣料,幽芷仍能感遭到他温热的体温,他的双手还紧紧箍在她的肩臂和腰际。
他不语。
他喜好听她的声音,软软的,暖暖的,仿佛有一种魔力让他的全部天下都安宁了下来。
却说背面那女子跟着马儿一颠一颠地到了跟前,也不顾四周的一圈人,娇声道:“呀,出甚么事了,如何大师都聚在这儿?”
出餐馆时,暮色四合,华灯已上,万家灯火。一阵冷风突地直往身上窜,幽芷打了个颤抖,不由环绕住双臂,暗恼没有带披肩出来。转头看姊姊,沈清瑜见幽兰有些冷,环住她的臂膀抱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