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重又坐在了后庭沉寂的窗子前,看着劈面屋檐上落着的两只白羽鸟儿。水葱似的指甲捻起杏花糕,揉碎了喂给它们。它们并不怕人,直直地落在我的窗前。我只道是月色如水两茫茫。
面前重又呈现那日那位夫人的话:“美人儿老是有几用心气,你如果有处可去,便走吧;如果无处可去,我倒能够给你一个卖艺的活计。”
我还欲答话,他却抢了先。“本来真是王摩诘的《送元二使安西》。你既然如许通诗书,何必还来这类处所享福?”我看着他并不答话,很久他说:“我也抚一曲给女人吧。”
“女人倒是极高雅的人。”有男人的声音远远飘来,浑厚儒软。我停动手。内心想着这场赌,我究竟还是赢了。我起家坐在铜镜前,听着脚步与木板摩挲的声音,越来越了了。直到有人进了门。我并不看他,只是拿着梳子,悄悄地顺着长发。越来越清楚的声音,直到一只手,悄悄地按在我的梳子上。我松了象牙梳,起家悄悄地移开。
厥后有个小丫头暗里里奉告我说:“倚芳阁只声了然你是艺妓,要洁身自好,女人还是要用些别的体例的。”我看着阿谁小丫头,非常清浅地笑笑,“多谢。”心下想着我在此处还没有与谁熟稔到这类程度,如许明白地表示,那位夫人的意义实在较着不过了。
劝君更尽一杯酒,西出阳关无端交。”
内心不是稳定的。
后庭还是没有任何动静,我感觉无事可干了,干脆将琴放在岸上,拨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