栀子香气顷刻盈入鼻尖,我身子向前一倾,直直倒进了他的怀里,他紧紧环着我,我的头抚上他的下巴。他在我耳畔轻声道:“净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
他的手掌温润而温和,紧紧揽住了我的腰,又道:“一会儿要去见母妃,快快起来了罢。”
我仰起脸来看他,素色的罗裙下缓缓伸出素白的手指来,那双手那样洁净纤细,洁白的几近要透出微蓝细弱的血脉,模糊映出些日光潋潋。我直直地看着他,一颗心悄悄动起来,也只是无言的笑了笑,道:“实在我只是感觉白衣风雅洁净,又不拘着甚么庞大的花腔。”
我拦住他的话,将他的手带起来,又将手指一根根展开,将我的每一根手指都插入其间,直到成了十指交握的形状。他微微迷惑,只是看着我。我的话语轻柔飘起来,浅笑道:“依兰和我说,这叫做同心扣,有了这个扣,男女便再也不会分开了。”又道:“我畴前也读过一首诗,说瞳凝秋水剑流星,裁诗为骨玉为神,翩翩白衣云端客,存亡为谁一掷轻。”
内心一刹时浮出无数的柔情密意来,我伏在他的胸口,低低道:“我想了一首词念给你听。”
他的手紧紧握着我的,甚么都没有说。他的手那样大,让我内心愈发感觉安然起来。
我没偶然候想他话语中过量的意义,只是将本身抵在他的胸口,任凭内心兴旺的高兴绽放开来。甚么叫做忽如一夜东风来,千树万树梨花开,这才算尝了个遍。又开口道:“你不在的时候,我总在想着,要多学几道菜做给你尝,多编几支舞给你瞧,你可不是不经意间也填满了我的心吗。”
他略略停顿,语气慎重而和顺,道:“你要记取,不管我身在那边,”又捉了我的手在贰心口,道:“你都是这里独一的仆人。”
我总觉着,和他在一起的每一日,内心都是畅快的。固然我与他相见的光阴不算多,却常常多出些新的感受来。
有轻微的风吹过来,身边广大的袍袖微微胀起。我瞧着他的面笑起来:“我竟感觉是走在高山上一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