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南北乱世之倾国权臣——高澄传 > 49.第49章 :梁间燕子太无情(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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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元康跟着崔季舒进了大丞相府,转入议事的天井。院子里极温馨,虽无人守门,但也整肃森严,无人敢擅入。陈元康在内心感慨世子之威。崔季舒排闼一瞧,只要高澄一人在堂内。

若云进殿来,悄悄行至近前,跪下低语回道,“世子方才在内苑洛水边对左昭仪无礼……”她没往下细说。皇后是世子的长姊,天然晓得弟弟的脾气。

高澄一边走一边道,“快去请长猷兄一同回府里议事。”

寺人等散去传命,元修立于花丛中未动。阳光极暖,照得人身上很舒畅,迎春花丛一片金黄,春季给人带来了新但愿。

高澄没答复崔季舒,只看着陈元康。

“厥后呢?”高常君放下茶碗看着若云问道。

陈元康看了崔季舒一眼,意在提示。实在暗中庇护世子,并存眷侯景他已是煞费苦心,只是侯景意向还是不宜让世子都晓得。

这边高澄大步吃紧,崔季舒追上来低语道,“世子不感觉主上本日奇特吗?”

元修没说话,半天俄然又道,“高侍中本日究竟为何而来?”

本来觉得天子必然死力反对。既便不反对也总要发怒。自从继统以来,凡事必循此道:无所谓成果,只如果高氏之议,天子元修必然不肯通行。可见两边成见之深。但是谁晓得本日元修听了高澄的话,思考半晌便几次点头道,“邺地古韵绵长,有都城之气象,高侍中见地深远。”不但同意,还大加附和,实为可贵。只是话里的意义却不痛不痒,仿佛不关己事。

“迁都,本来高侍中是这个意义?”元修仿佛听出来了,又仿佛没听出来。又淡淡问道,“那侍中属意何地?”

元修不紧不慢又踱步过来,哈腰伸手把高澄从地上扶起来。高澄起家忽觉臂上力道极大,疼得钻心。昂首便见元修面色乌青,目中恨恨,“孤早就说过,她是孤的人,不准你介入。”

高常君低头细心瞧着澄碧的茶汤,只淡淡叹道,“这个阿惠……”

高澄停下来,又走回坐榻边坐下。他话里的意义非常明白,荣是一荣俱荣,损也是一损俱损。如许掏心掏肺的话是第一次听他说。

“世子,长猷来了。”崔季舒在他身后悄悄回道。

“世子是想代魏?”崔季舒脱口问道。

“陛下!”元明月又气恼又委曲地急趋至元修身边,扑倒在元修怀里。见她如此狼狈元修内心肝火万丈,扶住元明月,向宫女们叮咛,“送昭仪归去,好生奉侍。”宫女们得了天子之命,从速扶着元明月和受伤的芣苢退去了。

元修向身后的侍宦们挥了挥手,表示他们也不要跟着,他跨步至树下,此时太阳高悬,日光恰好,他看了看高澄,不动声色问道,“高侍中突入内苑来老是有事吧?”

高澄仍然浅笑,仿佛未曾受此蛮力,只道,“不但左昭仪,大魏天下也是主上的,只要主上守得住。”

高澄倒不焦急,他一边考虑着,一边闲谈般问道,“长猷兄感觉濮阳郡公其人如何?”

“长猷兄,不瞒你说,这些日子我几次考虑过。”高澄还是坐不住,站起家,走下来在堂内踱步。他一边踱到两人身边,伸手按了按他们的肩膀,表示坐下,一边又道,“家君起家于镇兵,六镇之乱至今实为不易。旁观者看来或不忠不义,或几次无常,实在只为自保耳,身不由己。况时价本日,不进则退,进则掌天下之社稷,退则恐怕不但是身故罢了。”他转过身来,看着陈元康和崔季舒,“荣辱存亡间不是家君一人,也不但高氏一族。家君身边有司马子如,孙腾,高氏族众,亲者如我母、弟,姻者更是连累甚广,近者则数不堪数。我亦有长猷、叔正二兄,相携者不在少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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