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月夕明白霍绮要做甚么了,但是他们的婚约已消弭,现在再去见淳于容又有甚么用?莫非是要淳于容去处皇上讨情,收回赐婚?这底子就是不成能的事,皇上就算再宠任淳于容,也不会为了他,收回赐婚的圣婚。
“这么大的花圃,他全给种茱萸,旁的花一点都不种,弄得都没花可赏。”杜徵抱怨道。
沐月夕没防备他这一招,手一抖,杯中茶水倾了些出来。抬眸看着杜徵,他发甚么癫?
沐月夕神采微变,“对不起。”
杜徵摸了摸下巴,嘴角微扬,这小丫头还真沉得住气,眸子转了一圈,俄然大呼一声,“哎呀!”
“啊!”沐月夕昂首看着她。
沐月夕甘愿坐在亭子里发楞,也不想要杜徵相陪,可伸手难打笑容人,又在别人的地盘,她只能同意。
轻晃的马车里,霍绮和沐月夕相坐无语。马车在沉寂中停在了候府门前,沐月夕下车,直接开口求见淳于容。门子通报后,迎她们进门,为她们带路的是脸上总带着三分笑意的杜徵。
世人退了出去,屋内,沐月夕看着霍绮哭得红肿的双眼,微蹙双眉,尽力地考虑着合适的用词,实在是怕刺激到她,“阿谁,绮,绮姐姐,这赐婚……”
沐月夕冷静地点头,跟着霍绮上了马车。咏诗和霍绮的丫环点香追逐了上去。
淡扫蛾眉,重点花妆,霍绮换上了当日她及笄时穿的华服,艳若桃李,率先走出门。
“夕儿mm,端五节那天,你被人抓走后,是不是候爷救了你?”霍绮打断她的话,问道。
杜徵一本端庄隧道:“小生真是该死,都健忘郡主还在病中。郡主不消担忧,虽说小生医术没有冷大人那般高超,但是术有专攻,小生对治咽喉肿痛很故意得,定能让郡主药到病除。”
明显要说,偏要用心吊人胃口,巴巴想要人去求他说。沐月夕心中嘲笑,不动声色,低头持续喝茶。
“我会返来的。”霍绮反复了一句,目光转向霍谨。
沐月夕沿着小径向花圃凉亭走去,杜徵不消她相邀,主动跟着做陪。
杜徵觉得沐月夕会诘问,却没想到他一杯茶都快喝完了,也没比及沐月夕的那句,“而是甚么?”只好主动开口问道:“你就一点都不猎奇,淳于容种茱萸的启事?”
绝望中透着哀告的眼神,震惊了霍谨的心,他挥了挥手,“绮儿不是不知轻重的人,让她去。”
“啊,是的。”这已是人尽皆知的事,她问这话是甚么意义?
“夕儿,看好她。”沐夫人低声叮咛道。
杜徵不满地皱眉,小郡主还没逗够,如何这么快就谈完了?
他如愿逗得沐月夕开口说话了,笑的好不对劲。沐月夕看着他那坏坏的笑就活力,紧紧地咬着下唇,盘算主张再不开口。
两人起家往书房走去。
“绮儿,你不能出去。”霍仲昆拦在了前面。
“我抱病了。”沐月夕脸微红,低头揉丝帕。淳于容为救她受了那么重的伤,于情于理,她都应当去看望。
霍家的人见霍绮如此打扮,俱是一惊。罗氏抓住霍绮的手臂,急声问道:“绮儿,你这是要去哪?”
霍绮跪在了沐月夕面前,一手抓着沐月夕的衣摆,一手拽着本身的衣衿,要求道:“夕儿mm,我远嫁后,与他……你我姐妹永无再见之日,姐姐求你,求你让我再见见他。”
说着伸手去给沐月夕诊脉,急得沐月夕忙道:“我咽喉没事,不劳杜公子操心。”
皇上一句赐婚,就等闲摧毁了霍绮期盼好久的姻缘,任谁都会不甘心。她远嫁千里,拜别之时想去见见阿谁痴恋着的男人,又有甚么错?沐月夕不由心一软,点头承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