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锦添点了点头,两行眼泪顺脸颊滑下。
待殿中讲道已毕,掌门离殿。殿中众弟子鱼贯而出。殿外弟子也站立起来,昆吾主殿外,人声渐起,逐步热烈起来。
他将链坠珍而又重的塞进领口,贴身戴好。
末端,叶锦添缓缓站起,目光果断的看向黑鹰门堂主,“诚如傅堂主所言!”
他们昆吾一门,举派修剑。剑修一途,前期进境虽快,愈到前期,却愈是艰巨。若能得掌门指导迷津,便能于进境上,顺坦很多。
他谨慎翼翼的捧着链坠看了又看,嘴里喃喃的自言自语“这是你留给我的最后一点念想了。”
“渭城的事,我记不大清。只模恍惚糊记得,曾有两个女子,为我救治。至于如何回的琼阳,我实在不清楚。”
堂主上前几步,当胸提起男人的衣衿,“叶锦添,别觉得你逃离了渭城,就能逃得了我们黑鹰门的债……”
那堂主拿尚能转动的一只手,拍了下大腿,道“这就对了!我是晓得两个仙师为了救治你,出去了多日不回的!也必然是仙师们,送你返来了琼阳。我们,也是不晓得怎的,就到了琼阳。这都是仙师们神通啊!”
黑鹰门人,听了他们堂主老迈的话,个个找到了人生目标一样,立马打起了精力头儿。
杜湛息峨冠高束,宽袍微摆。法度稳稳的进了房门。
离墨荼闻言点头含笑“杜兄,雁霞山的四象养炉阵,破了。内里养了几十年的鬼王,也废了。”
“还是掌门亲传弟子威风,个个资质都了不得,光是天灵根就有两个。”
杜湛息皱着眉头听了一会儿弟子们的修炼情状,未几时便挥手打断了他们。他亲从高位上踱步而下,挨个儿的攥住底下弟子的腕脉,探出灵力亲身检察。
“呸,”几个守兵吐了口带血的沫子,忿忿瞅着黑鹰门,那一堆雄纠纠气昂昂的后脑勺。
叶锦添低着头,缓缓抬起细弱的手臂,握住堂主健壮的手腕。堂主嗤笑了一下,正待用力甩脱,却目瞪口呆!
黑鹰门的人,看他们最短长的堂主吃了瘪,嘴巴立马放诚恳了。纷繁拥戴着替他们堂主说好话。
“这必然是仙师们的安排。我们,去叶府!”
若提及东极天下的修真门庭,也算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了。
数十载春秋畴昔,新任掌门杜湛息,虽勤于遴选资质上佳的奇材,亦勉于催促门派众徒修炼,但多年来,昆吾还是未能重振当年盛景,反而愈见固步自封。连与青云的走动,都逐步少了。
他们从地上爬起来,人多势众的顺着冷僻的官道,一起到了琼阳城门外。
“如何会?那但是……”
连小儿亦歌讹传唱:五派三州求仙门,青云昆吾占七分。祁连丹鼎聚紫气,伏牛玄学世无一。塞北剑器精天下,三州散修有绝艺。
杜湛息豁然展开双目,“离……兄?”
“离兄,多年未见,如何此时来访?”杜湛息收了盘坐架式,请离墨荼到外间坐下,挥手间设下一席精美茶席。
离墨荼施施然从屏风背面转出来。他一片温润神采,却看得杜湛息心惊胆战。
叶锦添眨巴了几下眼睛,“傅堂主?”
堂主比那帮子门人平静的多。他迈步向里直走,“没人也好,有人也罢。给老子出来,好好网罗点油水出来!”
直过了好一会儿,他才终究回过了神。
扼守琼阳城门的,只寥寥几个没精打彩的官兵。挨了几下拳头,便任着这一群黑衣人进了城门。
只能位列殿外的诸多弟子,眼里窜出浓浓妒忌神采——那个不知,能得掌门亲传,那是多大的光荣?何况,他们这位掌门,脾气最是随和,对弟子最是知心。常常为弟子传道,都事必躬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