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思礼喜道:“有大人互助,与左帅、苏大人同仇敌忾,他褚犀地再奸再诈,亦无能为也矣!”
赵当世听了褚犀地各种,遐想起白天三人分开时只他一人坚辞不回礼品的姿势,叹道:“看来这褚犀地当真是个骨鲠之臣,他既不贪财,又严词回绝左帅的多番要求,与当年海忠介颇类同。”此话之意,是将褚犀地的作派与以廉洁闻名的海瑞相提并论了。
赵当世讶然道:“我竟错了?难不成这褚犀地......是个表里不一的伪君子?”
再谈了少顷,何可畏与王来兴求见。赵当世召入二人,一问得知,本来何可畏这两日勤心极力,除了亲身去检察田亩,还访问了鹿头店远近各处,几近与赵当世同一时候获得了大阜山有银脉的动静。他并不知赵当世已从左思礼口中得知此事,以是特来禀报相干环境。
昌则玉肃道:“左良玉是甚么人,主公自知。而这左思礼既能成其臂助,定也不是省油的灯。俗言‘逢人只说三分语,未可全抛一片心’,凡人皆如此,何况左良玉。部属鄙意,左思礼的话,亦实亦虚,一定可全信。”
左思礼冷道:“此人在枣阳手眼通天,若不比及深夜,小人绝无胆径直来寻大人。倘被他发觉,恐怕归程路上,就要被他派人截杀了。”末端咬牙加一句,“大人有所不知,就连左帅,也有几次几乎遭他暗害。要不是府中奴婢机灵,左帅只怕早给他毒死、刺死不知几次了。”
枣阳县知县祝允成大哥力弱、昏聩陈腐,大家皆知县中事全由典吏褚犀地把持。照左思礼的话说,褚犀地此人很不上道,素与左良玉作对。早在一年前,左良玉就将视野投向了枣阳,公开里馈礼给祝允成,但愿能从县中原有两处银矿中得些分润。祝允成害怕左良玉强势,本待答允,却给褚犀地从中作梗,硬生生将左良玉的要求给顶了归去。左良玉当时候就很不欢畅,然当时碍于剿贼事急,一来二去就将这茬按了下来。
他兴趣勃勃将所调查大阜山的环境一五一十道来,不料才说一半,昌则玉俄然发觉到了些非常,忍不住出声打断他话。
赵当世闻言,本来紧了一宿的心,始才豁然,但道:“总之,我们两边都做好筹办。左良玉那边,我已对付畴昔,瞧他接下来如何行动,见招拆招;褚犀地那边,我本日便着特勤司严加调查,以备万全。”
即便左思礼一再夸大,左良玉是知恩必报之人,但赵当世风波见很多了,对此并不会过分信赖。照他所想,以左良玉油滑善变的行事风格看来,他尊崇侯恂天然有报恩的设法在内里,别的更多的恐怕还是看到侯恂背后的朝野权势,想紧紧抓住为本身的官路保驾护航。比如通过侯恂,他前后交友了诸如李邦华、袁继咸、何腾蛟等等朝表里大臣,李邦华为兵部重臣、袁继咸现为湖广佥事分巡武昌黄州道、何腾蛟为南阳知县,这些人无一不是国之栋梁。有他们在表里为门路,才有左良玉本日气象。
客岁底,左良玉再次派人来枣阳县,倒不是强行索要银矿,而是但愿以时价买下枣阳县的部分田产自雇耕户耕耘。又是那褚犀地,严词回绝,乃至抬出大明律将左良玉的“在理行动”狠狠驳斥了一通。左良玉勃然大怒,可强龙不压地头蛇,他当然权高势大,面对铮铮有词的褚犀地却也一时半会儿找不到好的体例对于,购地的事一样不了了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