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少年抿嘴又笑:“这酒坊高低颇多人,我并未指名道姓。你却强要对号入坐,怪不得我。”
“我老孟平生没甚么爱好,唯上阵杀敌与喝酒罢了。现在没机遇杀敌,将手里的钱用在平生至乐上,不正合适?”孟敖曹先喝了一口茶,理直气壮说道。
杨招凤举目四顾,道:“我看这里每桌都坐满了客,仿佛......”
孟敖曹顿时不乐,冷哼一气,嚷道:“让客人干候,这便是你的待客之道?”
旁有酒客见他们有所踌躇,说道:“这酒坊开了不及整月,就已有好些其他村、里的人都慕名前来品酒沽酒,一些行商的贾人也多有在这里打尖歇脚的,人来人往好不热烈。本日恰是开张第二旬日,店主卖酒一概折半算钱,过了这村就没这店咯。”杨招凤等人此次外出,为图简便也为掩人耳目,未着甲胄皂服,几小我看上去与风尘仆仆的浅显过客无异,那酒客因是没甚么顾忌。
孟敖曹嘲笑道:“你看老爷是念佛的模样?”随即大声道,“猪肉来四斤、牛肉来四斤、活鸭宰两只、腌鱼来两尾!”他这一出口,给旁人听到,无不投来骇怪的目光,看在他眼里,甚是受用,就连那店主,也讪讪站在那边,不敢接话。
杨招凤给他倒了一碗酒,问道:“王公子是枣阳人?”
孟敖曹道:“鸭子要现宰现做,我几个担搁不起,不要罢了。”边说,边将又几颗碎银甩给他,“其他的,用这些总够了吧?”
他连续呼出两个“怪哉”,脸上也同步显出疑色。当是时,他却没有留意到,听他说出这句话的杨招凤与孟敖曹,看着他当下亦是一脸“怪哉”之色。
“这家酒坊新开不久,却大大驰名。我早有来此之意,不想担搁至今。”那少年说道。
等那店主号召过来,孟敖曹要了一坛酒,又问:“你这里有甚么下酒的没有?”
那少年仿佛并不着脑,淡淡道:“君子动口不脱手,不逞匹夫之勇。”
杨招凤见此景象,忙起家道:“老孟不成!”面前这个少年虽说来源蹊跷,但看他穿戴华贵雍容,身边伴当又似侍从,观之不是平凡人物。赵营目前初到枣阳,尚未摸透四周的情势,赵当世平时夸大最多的就是“低调本分”四字,杨招凤服膺在心,恐怕孟敖曹打动之下肇事上身。
他话未说完,哪想眼到处孟敖曹早已将一张圆桌挪了出来。那圆桌本来折叠着塞在暗处,没不知如何给他瞧见了,现在展开来,宽广倒也充足七八人围坐。
孟敖曹一把扯住杨招凤的手,笑着道:“听到没有,天时天时人和,都叫我们好好尝尝肆中美酒。参军切莫多虑了。”身边两名兵士也一样谄笑相劝。
杨招凤拗不过他们,并且本身确亦有喝酒解渴解乏的打动,稍想半晌总算是点下了头,道:“也罢,就吃一些吧。不过先说好,只吃一坛,不成贪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