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时欢畅步走到了他面前将他扶住。
“爷爷。”
缓缓昂首，他和慕时欢的视野在空中交汇，似有情感在胸腔里涌动，再开口的时候，他清楚有了几分微颤：“是时欢啊……”
慕时欢动了动唇。
“没有。”她点头，声音很哑，也很沉。
“出去。”浑厚但略显衰老的嗓音隔着门响起。
慕时欢仍跪着。
像是有块巨石压在胸口，很沉很闷，压得慕时欢几近喘不上气来。
慕时欢抬起了头。
“爷爷……”
终究，两人到了祠堂。
目睹着她的背影再也看不见，明叔才上前扶住慕老爷子，低声说：“老爷……”
她说得看似果断，倒是大话。
“你放心，”慕老爷子慈爱地笑，“慕氏终归是要留给你的，在交到你手上之前，爷爷会给你办理好统统，让你没有后顾之忧。”
慕老爷子这才笑：“乖，这就对了，公司本来就是属于你的，你要替爷爷，替你爸爸好好守着。”
但她还是点头：“嗯。”
“爷爷。”
“我晓得……”她难受地反复。
慕老爷子目视火线，脸上再无一丝慈爱笑意。
“你……”
“好。”
眼底闪过庞大情感，慕老爷子沉默了很久，才说：“怪爷爷吗？怪你妈妈，怪明叔吗？”
慕老爷子作势活力：“胡说，你是慕家的大蜜斯，如何……”
眼中泪光闪动，慕老爷子望着她，忍不住伸手拍了拍她的手，嗓音垂垂哽咽：“时欢……时欢你返来了……爷爷还觉得……”
但她面色稳定。
慕时欢终究还是点了下头：“好。”
“爷爷！”慕时欢赶紧站起来替他轻拍后背。
像是想到了甚么，慕老爷子持续：“你大抵还不晓得，厉憬衍现在是慕氏的第二大股东，不管是基于爱他也好，为公司也罢，你们都要好好的。时欢，你懂吗？”
话音戛但是止。
力道很重，慕时欢皮肤本就白净，又轻易留下陈迹，现在已然出现了红痕。
“爷爷。”
字字诚心，缠绕着亲情和暖和。
慕老爷子看出来了。
抬眸，她看到了慕景州的牌位。
慕老爷子望着慕景州的牌位，是感喟，也是感慨：“你爸爸很疼你，当初找到了你把你带回慕家，亲身给你设想房间，又交代家里上高低下里里外外必须对你好，因为你是他的女儿，慕家的大蜜斯。”
深吸口气，慕时欢排闼出去。
慕老爷子呼吸微微短促。
未几时，祠堂里就只剩下了慕时欢和慕老爷子两人。
他的目光变得沉了很多，不再是纯真的垂怜。
正要松开，却被慕老爷子抓住了手腕。
慕老爷子写字的行动蓦地一顿。
“时欢啊……”
……
“我晓得。”她低声说。
每个字，都缠绕着遗憾和自责。
慕时欢没有再出声。
“诶。”
她的确晓得，因为她记起来了啊，慕景州对她的好对她的心疼无庸置疑，她感受得清清楚楚。
慕老爷子感慨：“我晓得，必然是明叔急着先把你带来了，没干系，我们现在去前面祠堂，去看看你爸爸，奉告他你返来了。”
慕时欢接过。
他感喟。
“但是我不是慕家的孩子，不是么？”
“咚咚――”
冷不丁的，厉憬衍的名字钻入耳中。
慕老爷子低头，看向她。
慕时欢只是点头。
有些疼。
他的手仿佛有些颤抖。
“明叔平生都奉献给了慕家，奉献给了公司，他有多心疼我心疼慕家，就有多恨慕斯年的狠心，他想替我也是替你，更是替你父亲把慕氏拿返来，以是逼你逼得紧了些，别怪他。”
慕老爷子也没勉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