吼声未息,已经换上了铁质铠甲,戴上了红翎头盔的领头者率先起步,带领着身后的数十名台州卫守军,齐步向城西虎帐的方向踏去。
“我只是个替人经理店面的掌柜,我这是造的甚么孽啊!”
两道黑影在街道上缓慢蹿动着,左飘右移,时而现身,时而消逝,好像鬼影。
……
与盔甲着地的声音一同响起的,另有那杀人兵士的一声大吼:
那枪头刹时戳穿盔甲,捅进了孙百总的左边后背,那出枪的兵士两手握住枪杆,当场扭转一圈,蓦地间向后拔出枪头,带着一大串从心脏位置喷涌而出的鲜血,宣布着军官生命的闭幕。
刹时爆炸,两大桶压抑火药的能量齐齐开释,爆炸刹时木屑纷飞,庞大声响震耳发聩,城门拱洞上的灰尘泥土都被震落下来,爆炸直接将厚重的东城门角落炸开了一个充足成人通过的大洞,爆炸产生的打击波直接将周遭十米以内的兵士们全数掀飞起来,那暴起击杀孙科嘉的假兵士也未能幸免,被冲到半空翻滚着轰然落地,脑袋着地,脖子一响,直接折断了脊椎,一命呜呼。
林汉城只见远处的夜空,数朵彩色的焰花跟着火药的燃烧接连绽放开来,一双利眼下移,正看到了黑夜中那高高修建的表面,脱口而出道:“信号弹,有人盯上了阿谁处所!是堆栈,还是衙门?”
脚步踢踏,一起扬尘,就在他们跑出数里以外,跑上了那条入城时走过的宽广大道。
“统统人立即换下台州卫礼服和兵器,筹办前去城西作战,凡有敢违令不前者,一概当场格杀勿论!”
“统统人,当即丢下兵器投降,缴械不杀!胆敢抵挡者,一概与此人同死!”
从城头奔下的数名假装兵士领着数十名黑衣人,闯进了哨卡的大帐篷中,搬出了数箱备用的礼服、兵器,足有百余件礼服、数十把刀枪设备,另有几套备用的军官盔甲。
而那胖掌柜倒是两眼已白,不知是直视爆炸刹时的强光导致变盲,还是被这天谴似的氛围吼怒吓破心胆,两条细弱的大腿不断地颤抖着,在前楼那强光终究消逝的时候,双膝一软,噗通跪了下去,像规复了认识,肥胖的身材却开端伏在地上咚咚磕起响头来,额头刹时浮出一个青肿的大包,然后大包成了血印,一边磕着头一边痴魔似的碎碎念着:
林汉城的脚步飞奔不断,他那双放光的眼睛将月光暗淡的黑夜中的气象看得一清二楚,那双活络的耳朵一旦捕获到前路的异响,立即就会拉着张适挪移到路子的屋檐之下藏匿身形,或蓦地拐弯绕进街头巷口,向着那越来越近的城东备用居住地缓慢奔驰着。
二人停下,都转头朝相反方向放眼望去。
“三…”
“儿郎们,都随我来,杀了那些反叛的倭寇!”
“轰!”
紧接着一颗焦化成煤球的人头从光芒消逝之处飞出,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咚咙一声砸在地上,滚落到一个倒地的兵士脸旁,吓得他哇哇大呼,顾不得身上疼痛,腾地站起家来便往西边虎帐的方向大步冲去,再也不敢转头看上一眼那落雷的不祥之地。
半晌以后,全员换装结束,在经历攻击与爆炸的东门城下,一队数十人的留守厢军步队摆列划一,等候着军官的号令。
“轰!”
半晌以后,城外领头的黑衣人第一个顶着爆炸的余波跑上前来,矮身钻过那被炸开的洞口,进入城中。其他的数十名黑衣人排成行列,一一矮身钻进城中,在那领头人的身后集结,而留在城垛上的官兵还没从城下爆炸带来的震惊中缓过神来,个个都呆若木鸡,涓滴没有发觉,城垛上假扮成兵士的攻击者们,已经踏着轻步悄悄靠近,将短刀划上了他们的脖子,收割掉一条条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