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妾心如宅1:得之我幸,失之我命 > 第79章 曾经沧海难为水
他不由自主上前一步,想要伸手去抚弄出岫那双柔荑,后者却惊得退避一步,亟亟躲开,将他的左手晾在半空当中。
她说得毫不踌躇,也瞧见沈予在听到“恪尽不渝”四个字时身形一顿。然,长痛不如短痛,不管是对于云辞的深爱,还是为了云氏的名声,她一个孀妇,都不该与文昌侯的嫡季子过分靠近。
想着想着,出岫竟又要落下泪来,她决计抬眸去看厅里的匾额,企图禁止着不让泪珠从眼眶滑落,也禁止着不去看沈予的神情。
“小侯爷。”出岫浅浅一笑,劈面进门号召道。
沈予已料想到出岫的回绝,是以并不悲观。他看向出岫,毫不粉饰本身的痴迷与深恋:“我晓得,自始自终都是我心存妄图,畴前是赫连齐,现在是挽之……但我不甘心,错过一次也就罢了,现在怎能再错过一次……”
氛围在这一刻呆滞起来,沈予沉默半晌,继而长叹:“不管你此次说甚么,也休想赶我走了。你方才不是问我这些日子去哪儿了?我在看园子……”
现在但见沈予从怀中取出一个瓷白药瓶,递到出岫手中道:“想着你那瓶药也该用完了,这一瓶不但有助愈合伤口,并且另有除疤的服从,你无妨尝尝。”
出岫与沈予对望一眼,后者发觉该当避嫌,便道:“我先走了,你将眼泪擦擦,若她问起来……”沈予本来想为出岫的泪水找个说辞,可转念一想,云辞亡故不久,她思念亡夫,旁人不问也知。
“小侯爷。”出岫终是垂了泪:“您又何必……我不值得。这一世我……”
“她没问,也不需求问。”沈予仍旧笑着,好似有掩蔽不住的哀痛:“以她白叟家的夺目,怎会瞧不出来?”
沈予来了吗?出岫赶紧往知言轩的待客堂去,果见那漂亮男人面色凝重,眉峰微蹙,颀长身姿站在厅内,正定定望着案上冒轻烟的茶盏,似有所想。
只是这一次,出岫猜错了。沈予是下了极大决计,也不再给相互回避的机遇,直直问她:“倘若为挽之报了仇,你还情愿分开云府随我走吗?”
而此时出岫已顾不上再说话,赶紧接过淡心手中的帕子擦拭泪水。沈予见状不再多言,回身朝待客堂外走。一只脚刚出了门,劈面瞧见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女娉婷而来,面貌清妍,眉眼新奇,不想也知,这必定是云辞的庶妹,云府大蜜斯云想容。更何况,她身后还跟着个丫环。
这一个称呼,令出岫的笑意垂垂沉敛下去:“晗初已死,小侯爷,您还是唤我出岫罢。”
“太夫人……没问你为何留下?”
岂知沈予摇了点头,并不答复,反而问道:“你肩伤如何了?”
“夫人,大蜜斯来了。”淡心仓促禀道,她是用心来打断两人的扳谈,只怕云想容会曲解出岫与沈予的干系。
沈予痴痴地看着,似入了神普通:“晗初……”
他缓缓伸手,似要接住那潸然明珠,见出岫又要闪躲,赶紧握住她一只手臂,嘶哑着道:“别哭,你肩伤未愈,会牵涉到伤口。”
大师闺秀、小家碧玉、刁蛮活泼、温婉贤淑……女人不知见了多少、看了多少,再无一人比得上她。他又何尝不是“曾经沧海难为水”?
听闻此言,沈予疏清一笑,再不复昔日的风骚萧洒,反而有一种成熟与慎重。这令出岫多少有些不测之喜,可转念想起促使他气质窜改的启事,又不由悲从中来。
“现在我便很欢愉。”出岫俄然打断沈予,轻声而又慎重隧道:“能嫁给他,在云氏族谱上获得一席之地,已是我此生最大的欢愉。旁的人,我不会再去看了。”
这份突如其来的冷淡,沈予敏感地感遭到了,遂点头苦笑一声:“晗初,我们非要如此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