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蕊真是会说话,”一侧的陈韵榕漫不经心肠跷足而坐,端起茶盏以盖轻拨浮茶,懒懒低笑道,“甚么时候我们甚么时候能跟悫妃娘娘一道,后代双全凑足一个‘好’字,也就跟福分这俩字沾沾边儿了,不然算甚么有福分呢?”
“没有呀娘娘,昨个儿半夜到现在,云岚还没合过眼,刚才说是累得极了,归去歇息了。”兰月直起家子答道,“岚儿那心性,转头就忘事,如何会不欢畅呢?娘娘才不要多心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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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蕊晓得她方才生完孩子,情感不那么稳定,便没有再说甚么。
“这便奇了,做mm的不过是随口一说,姐姐便如此激愤,倒像是皇上身边有甚么奸人似的!”白晓雪歪头一笑,那笑容温馨和顺,只是字字倒是诛心利刃普通,“宫中多少事端不都是忌恨而起?mm盼着姐姐好,才不巴巴盼着姐姐生这些不诚之心呢!”
未几会儿兰月送来一些坚固的点心,调了牛乳的苹果白粥,一小锅炖得稀烂的羊肉,一些新奇的炒时蔬,外加一小碟清爽的醋腌黄瓜。
“我不感觉有甚么可喜的。”馥心在她的帮忙下,撑着身材坐起来,只是头晕目炫几近坐不住。她懒懒地望着红蕊,半晌又叹了口气道,“你晓得我的。”
就在众臣为馥心的女儿搜肠刮肚的思考封号之时。产后衰弱入眠的馥心幽幽转醒,她只感觉六合之间的色彩都呈一种刺眼的白,便赶快闭上眼睛养神。
“皇上取了名字吗?”馥心抱了一会儿,感觉臂膀甚软,恐怕保抱不住孩子失手摔了她,这才依依不舍把女儿交给奶娘。
“皇上昨个儿说了,奶名儿由您来取,大名与弄玉公主一样,都是从玉的,约莫满月前后,会连带封号一起册了。”红蕊扶着馥心躺下,并给她换了一条裹身的白帕,“娘娘若感觉倦,就再睡一会儿吧!”
说着,她从怀里取出一只红绒小盒来,又道:“进宫之前,父亲送了我这个――说是将来给我的孩子戴的。”翻开小盒,内里是一对儿小小的银手镯和金锁,“我们故乡,都要给孩子戴上这个,银镯金锁,把孩子圈好锁好,让她们快快长大呀!”
说着,她眼中闪动:“娘娘。大喜呀!”
红蕊已经晓得了这位选侍小主的城府和脾气,听到她说这话一点都不惊,也是语笑容开到:“娘娘是好福分,奴婢这些做下人的,都同沐皇上恩德。懿小主却也是有福的人呢!”
“口渴的很,岚儿,去倒一些水来吧。”馥心才刚醒,倦意又如潮流般涌了上来,“我很累,甚么都不想吃。”
馥心一想也是,便是靠在枕头上,吃了几口粥跟糕点,便感觉喉头发紧如何也吃不下去了。她满心挂念着的都是两个刚出世的女儿,还是没忍住一心的思念,央着红蕊遣人抱来。红蕊见她这副模样,便也没在推让,退出房门去让奶娘将馥心的大女儿抱来。
“娘娘,这是二公主,三公主方才吃完奶,已然睡下了,内里起了风,奴婢便私行做主没有让她们一起抱来,您先看看二公主。”红蕊从奶娘怀里接过公主,抱上去给馥心看,“公主长得格外像您呢!您看这眉眼和脸型,都长得仿佛您呢!”
馥心听了这话不知从那里窜上来一股无明业火,当下便忍不住厉声道:“说了不想吃,如何还在劝?不吃就是不吃,甚么明太医,现在谁说的,我也不想吃!”
“不感觉好些――孩子呢?我……我竟不知生得是男是女……”馥心一股一股的委曲涌上心头,已是泪流满面。
馥心也不知本身如何了,长叹了口气道:“岚儿便在乎,我也不知如何了,胸中便老是有一团火,不发宣泄泄的,就感觉难受至极!岚儿,我不是对你如许……我不饿,就是有些渴了,叫兰月备一些豆浆,甜汤之类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