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颐福宫,把苏喜给朕叫来。让他一样,穿骑马装。另有明少颐,昨个儿下夜的时候,朕已经传话出去了,想必他已在等候了。”楚翊瑄的话让馥心吃惊不小:苏喜?他叫苏喜做甚么!?
“这……”馥心又是一怔。
“海昭媛真是英姿飒爽。”明少颐非常佩服地说道。
红蕊提起骑马装,帮着馥心换上,果不其然馥心穿正红色非常素净,与乌黑的面庞交相辉映,更显得容颜绝色。过了一会儿宫人将南红的珠饰也拿了上来,这是一套珠花饰品。两只头花,一对耳环,一条项链和一枚戒指——都是纯金掐丝镶上南红而成。这南红料子极好,红得仿佛是鸽血,又莹润如玉,闪着别样的光辉。
“回禀皇上,苏公公传闻皇上本日要出门,已经去御马所安设了。东西也已经备下了。不知皇上本日带哪个侍卫出门。”一个宫人低着头轻声答复。
“同业十二年,不知木兰是女郎……双兔傍地走,安能辨我是雌雄?”馥心唱完了最后一句,楚翊瑄鼓掌歌颂道:“琳儿的嗓音真美,一唱三叹,一波三折,很有旧晋国晋腔的意味——不如你再唱一首?”
四人打马出了长安城,取道向平山。馥心好久没有骑过马了,竟有些陌生了。不过幸亏骑得都是御马。御马练习谙练,脾气又和顺,馥心也能轻松把握。
很快,四人四骑很快进了平山。当年为修建帝陵,已然建成一条宽广平直的大道。正值隆冬,沿途风景甚是冷落。山里远比长安冷很多,馥心忙把手缩进箭袖当中,死死攥着马缰。(未完待续)。.。
馥心只感觉心底狂跳,就仿佛有两队兔子和小鹿在比赛腾跃。她死死盯着楚翊瑄的侧脸,恐怕他会回绝。
一大朝晨,馥心便醒了。
天子的早膳甚为精美,只是帮衬着模样,味道却不大适口。馥心只用了些便饱了,楚翊瑄却胃口很好,连连吃了三个菱角包。
她扭了扭身子,切近楚翊瑄,呢喃着:“哥哥,你醒了吗?不是说,要去帝陵吗?”
说话间,宫人已经拿来了楚翊瑄口中的骑马装。红色的,领口袖口镶着纯白的银狐毛,材质是江南织造的青缎。这类布料由一种青色的机器纺织而成,故称为缎。料子丰富保暖,又软如丝绸,是冬衣的上佳质料。
“果然是极好,”楚翊瑄对劲地笑笑,“制石所的技术更加好了,摆布,传朕的旨,制石所实心用事,从掌事到工人一概赏了。”
“琳儿,你会骑马吗?”楚翊瑄问。
“马屁留着回家再拍。”楚翊瑄横了他一眼,翻身上马又道,“出了门,不能喊皇上和昭媛了,得想个称呼。嗯,都叫我‘公子爷’便是。你们昭媛嘛……照着端方,喊少夫人吧!”
“如何?你不肯意去吗?”他迷惑地问。
未几会儿,早膳传了上来。常日里在颐福宫,这会子早就吃完饭了。永和殿的端方多,又试了半天衣服,因而担搁了。
“情愿的。”馥心悄悄说着,把脸颊悄悄靠在他的肩头。思路已经飞到了远在平山的帝陵……
孰知他竟是一笑,懒腰抱起馥心:“我倦了,还是不管了,早些睡吧琳丫头!”说着,凭白抱着她在地上转了几个圈,惹得馥心连连呼唤。
馥心苦笑一声点头道:“现在琳儿也不敢说了。冬哥哥,体例,琳儿已经替你想了,但是现在琳儿不敢再说了。再说。会惹冬哥哥不欢畅的。”
楚翊瑄不置可否,转而背合双手往窗边走去,他双手一抬,轻推开窗子的双扇凝睇着天涯的一勾浅金明月,与入眼的白雪皑皑映照,显得格外清冷凛冽。
她清清嗓子,跟着音乐唱起。直到唱到“万里赴戎机,关山度若飞”之时,楚翊瑄将凄冷的目光收回来,投向唱歌的馥心,目光中已然有了几分暖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