馥心见她一副失了心的模样.便只觉心底一沉,看来梓茂病得真是不轻!可她也不好再说甚么,只是强勉笑道:"母后不要如许.人吃五谷杂粮,怎能不抱病呢!梓茂还小,身子且弱着,一时病了也是有的.母后不要急.太医们不是已经到了么,吃上几帖药.不日便会病愈."
葛明远听了这话,还是规矩地欠了欠身,随后将银针刺入梓茂的身材——馥心虽晓得他在治病,看着也是心惊胆颤.
馥心筹算让楚翊瑄从速分开,本身好见葛明远,将刚才从韩家曜口中的话转述给他.
馥心吓了一大跳,向来只传闻过吃坏肚子,没想到吃东西还会伤及生命!她从速诘问道:"这,这到底是如何一回事情?"
"娘娘何必如此?漏夜急召微臣,微臣立时便知定然是急症,这才不敢怠慢,吃紧就进宫来了."葛明远低着头,说话声音一如他常日里的沉寂如水,不带半分波澜.
正在此时,苏喜折身返来,瞥见馥心打千道:"娘娘,主子晓得您不放心,这便先返来禀告——葛太医已然进宫,第一时候飞奔去了西苑,皇子咯血虽毫无征象,却也不是甚么不治之症.这些是葛太医的原话."
本日的朝会,本就让楚翊瑄疲累不堪,晌午还发了大火,本来想在萱漓殿好好歇息,却不想梓茂突发沉痾,让他又急又气,现在一听馥心说歇息,顿感觉浓厚的倦怠袭来,忍不住打了个哈欠.
"嗯,还是琳儿你心细如发,朕竟忘了母后!"楚翊瑄在圈椅上落座,抿了口茶道,"皇子病得也不轻,不过葛明远向朕拍了胸脯,定保皇子无虞."
兰菱端着一盏油灯站在床边,葛明远正在坐在床上,右手执一根长约三寸的银针在油灯上炙烤消毒.
红蕊寻了把椅子,让馥心落座;苏喜悄悄无声地为馥心斟茶送过来——他们悄无声气地看着葛明远为楚梓茂针灸治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