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只要贴身的兰菱,才是明白馥心为何这般痛苦。
撒喜也是华族人的婚嫁风俗,普通是由娘家的姐姐,姑姑等女性已婚者来做——官方多是拿着红纸包一些散碎银子或者铜钱,撒出去给过来道贺的来宾;而在宫中,馥心则是筹办可很多更加合用的东西给这些宫中的姐妹。凡事本日过来道贺的宫嫔,没人会获得一个经心筹办的礼盒,内里是两锭金元宝,一盒上好的湘南胭脂,两颗波斯国进宫的螺黛,一支荷花步摇,另有一块未经砥砺的玉石料。
“气候真是越来越热了。”馥心懒洋洋地靠坐在贵妃椅上,任由兰菱给她梳发,苏喜才是方才汇报完有关沈贞儿的动静。
放火犯被处决的第二天,慈宁宫传出一道懿旨,充容沈氏被降为选侍,封号为“弃”。除却首级寺人徐献文被调入凤藻宫,其他贴身奉酒保如眠玉暖晴之类,一概被杖毙,其他宫人被逐出上清皇城。
馥心不管这些事,将世人遣下去,拉着陈韵榕进了阁房,才是说道:“韵榕mm,我翻了彤史和起居注,你说阿谁有关皇后的事,约莫是真的了。”
几日以后,一道圣旨改红蕊名字为朱蕊心,下嫁镇梁王燕飞虎世子燕楚熙为世子侧妃。海妃亲身为朱蕊心筹办了大量的嫁奁,从宫中阵容浩大的一起抬出上清皇城。朱蕊心落泪再三别过馥心,才是登上花轿。
苏喜挑帘进了门,先是一千道:“娘娘,诸位小主!世子侧妃的肩舆已经出宫去了。娘娘该是撒喜了。”
陈韵榕听了这话怎能不惊?惶然起家,随后福身在地昂首看着馥心:“姐姐你要明白,韵榕偶然为后!只想做姐姐的马前锋罢了!挡在我们姐妹面前的人,谁也别想好过!”
馥心没心机一个个赏过,懒懒地冲着苏喜说道:“我乏了!苏喜,你跟李怀江玉把东西都分发下去吧。韵榕,你陪我说说话再回承乾宫吧——唉,雅歆殿失火被焚以后,咱姐儿俩都没好好说过梯己话。”
徐献文低着头一言不发,仿佛底子疏忽馥心的歌颂。好久。他才是缓缓说道:“娘娘如果这么说,就让主子无地自容了。主子,实在无私的很,正如娘娘说的,主子只是想给弟弟报仇罢了。”他缓缓抬开端,目光清幽地看着馥心,“娘娘……主子……”
馥心得知这个动静的时候,才是方才梳洗结束。她身子愈大,也是更加慵懒起来。
“好的呀,只要姐姐们有需求,就一起烫!”陈韵榕跟燕柔嘉入宫之前就是闺中好友,进了宫今后,两人的干系虽是有些奥妙,却还是姐妹无疑。馥心看着她俩,表情垂垂好了些,听着喜炮锣鼓垂垂远去,还是叹了口气。
馥心哭了一气,才是强忍着哀痛,拿兰菱递上来的热毛巾擦了把脸道:“韵榕,我一向想问你来着,那日失火,有没有烧伤你?如果有伤,可不要忍着,气候越来越热了,万一传染可就不好了。”
陈韵榕听了这话微微抖了一下,长叹了口气道:“韵榕不如姐姐啊!”
馥心一回身,已经哭得泣不成声。
“蕊心真是好福分呢,由姐姐亲身给筹办嫁奁,又是嫁给镇梁王世子,姐姐就不要哀痛了。”陈韵榕温馨地拉着馥心的手。那日起火,她头发被燎得坏了一大片,现在剪掉了烧坏的部分,只能简简朴单的盘起来,连步摇都簪不住。
燕柔嘉一听也是来了兴趣:“韵榕mm,这是真的吗?也给我一起烫烫吧?”
“当年我刚进宫的时候,要比韵榕傻的多呢。”馥心把当年本身的事情一一说给陈韵榕听,说得她脸上暴露微浅笑意:“姐姐这辈子,真是不轻易呢!真且是那句守得云开见月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