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声音沙哑,面庞蕉萃,目光灼灼。
她不由一怔:环境比料想的还要糟。
长平公主望着车窗外,感受权力的中间在离她越来越远。
瑾瑜不明白,固执地望着她专注的脸。
“我不会把精力华侈在一个求死之人身上。你若现在下车归去,倒是还来得及跟你父亲死在一处……挺好,鬼域路上有个伴儿,也算是全了忠孝。”
枢密院早没了。
陈腐至极,笨拙至极!
提起这伉俪俩,长平公主就气不打一处来:你们淡泊名利一心为了江山社稷,把忠臣良将的名节看得比命还首要!也不看看太子彻能不能容得下你们?
这可把她难住了。
“不成,此事干系严峻,我必必要面呈军情司主事。”
长平公主安闲落下一子,才又缓缓说道:“太子彻,气度狭小不能容人,又本性多疑;一旦他成为彻帝,你的父母,以及我们这些人,都将死无葬身之地!”
——难怪裴总兵在提到兵部的时候,竟是那种神采!公然都是群没用的东西!
“我找兵部侍郎鲁霆钧鲁大人。”
而她的视野却始终却停在棋盘上,缓缓说道:“你看这一片白子,大要上仿佛另有一线朝气,但实在为时已晚,即便救活也是代价庞大,底子不值得;倒不照及时止损,斥地新疆场争得先机,方是决胜之道。”
那人看了看令牌,又看了看她,迷惑道:“裴总兵派你来的?”
隔天,即位大典刚结束,长平公主的车仗便浩浩大荡分开了都城。
那人很不耐烦,嘲笑道:“你此人可真是不懂端方!就算你们裴总兵亲身来,也一定立即就能见着我们董大人呢。”
她未作任何逗留,直接来到兵部大门前,翻身上马。
“你母亲虽贵为镇国公主,军功卓著,到头来也只是给别人做了嫁衣裳!父皇宁肯传位给一个出身卑贱的皇子,宁肯江河日下,也毫不会把权益交到我们手上。”
瑾瑜的年纪,尚不晓得朝堂上的波诡云谲,只模糊感觉她话语冰冷,不近情面。
“董亦正董大人。”
瑾瑜双唇动了动,面色煞白。
“这就是我要教你的第一件事,放弃。”长平公主的目光回到面前的玉石棋盘上,有些心不在焉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