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老太太听得一愣,还没反应过来,就听长平公主又道:“老太爷不在了也没干系,归正天下姓严的是一家、一笔写不出两严字不是?我先给您探听着,包管找个年青的、体力也好的精干小伙!时候不等人,咱争夺本年就怀上!”
“您这话可真成心机。”
长平公骨干笑:“家里除了姐姐,也再没甚么人了。”
严老太太自是信了,又顺口夸她名字也获得好:“女人保养得可真是好!瞧着也就二十来岁模样呢。一向未嫁,家里白叟也不催的么?”
严老太太一边细细打量她,一边又问:“女人本名叫甚么?”
正在这时,就听外头一阵喧闹,一身戎装的严崇汉和严北望父女俩正快步走来。
不过,老太太到底是上了些年纪,她们那一代人自是没见地过、也设想不出女主掌权会是如何的天下;她们只见过后宅那四四方方巴掌大的一片六合,脑筋里天然就只装着‘传宗接代’这一件事,倒也不必苛责。
这时,卢彩亲身上前给二人盛汤,趁机用力给老太太使眼色,让她别再提了。
严老太太脸上有点挂不住,干脆摊牌:“我是看你一个女人家,这么大年龄也嫁不出去,倒不如跟了你姐夫!也不必争甚么大奶名分,姐妹俩同事一夫,有甚么不好的?……倒跟我蹬鼻子上脸的?忒不知好歹。”
虽是头回见面,严老太太显得非常热忱,拉住她的手就问个不断:女人多大了?可曾出嫁没有?夫家是那里的?家里另有谁?……
除了正厅里的主桌,院子里还分设了十几桌陪席,接待长平公主带来的女官们,连同随行的十几个新收的女孩子,也全都有席位。
宴席非常丰厚,尽显太原总兵府的豪华气度。
“喛,女孩子嘛,迟早要出嫁的!老严家几代单传,也别让香火断在我们手里不是?”
不管是媒婆还是爱八卦的长辈,听到‘克夫’就没有不怕的!长平公主听这老太太话音八成是要给本身说媒,便早早让她断了这个念想。
长平公主缓缓吐出一口气,直视她老迈浑黄的眼睛说道:“文能治军理政安宁民气,武能带兵兵戈抵抗内奸,使我朝西北流派固若金汤、拒敌于关外者,那才叫真有本领——我姐姐就是如许的女人,她的强大并不依靠于任何人,她就是她。”
“依我看哪……”严老太太眉开眼笑,公然就绕回到正题来:“眼下就有一桩好婚事,也不知女人愿不肯意听听?”
“等等,”长平公主打断道,“他们不是有个女儿吗?严北望啊,您亲孙女!人活得好好的,如何能说是无后呢?”
……那您还真是看走眼了。
“谢邀。”
“他懂个屁!”严老太太瞪了她一眼,啐道:“甚么事等他拿主张,他不都得先去问问老婆的意义再说?到头来,还不得是我豁出这张老脸去替他张这个口?”
严老太太看着她内心一阵欢乐,又道:“谁家若能娶了你当媳妇,那才真是有福之人呢!模样好,性子也好!瞧瞧这通身的气度,一看就是大户人野生出的蜜斯,一辈子舒心纳福的命!”
长平公主内心一阵好气又好笑,眸子一转,说道:“老严家几代单传,可惜您只要个儿子,他又不会生,香火可不就要绝了?不如如许吧,我看您老当益壮,要不再努把力、给老严家再添个新丁?”
“一个女人,只要身材安康且不怕死,就能生孩子,那不叫有本领。”
说到这,她眉头微蹙、叹了口气,垂下眼眸道:“算命的都说我克夫。爹娘疼我,也怕我到婆家受气,便一向把我留在家中未嫁。”
辣耳朵。
“啥?”
长平公主被问得一愣。她当年与天子的商定是不得分开封地,现在要出门办大事,只能换个身份见人,可详细叫甚么名字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