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十四,圣驾出发镇江,通政使司通政使、江宁织造、两淮盐漕监察御史曹寅奉上贡礼,康熙收了一只玉环、一对白玉鹦鹉,又赐下更多贡品给他曾经的伴读、御前侍卫。江南扬州个人奉上代价连城的古玩书画六十件,得圣上亲笔书画一副。太子得四十件礼。四阿哥以及其他阿哥各得二十件礼。
宜绵轻声道:“云芙女人但是难堪我了,我不过是个格格,身份寒微,四阿哥纳妾的事我可不敢多言。我看女人家中也是能直接跟四阿哥说上话的,不如直接去求四阿哥。”
“皇子府中的格格,也是朱紫,我们汉人女子,想要给皇子阿哥做妾都难。”说完,她谨慎看了宜绵一眼。
宜绵立即奉迎地笑道:“仆人家太热忱,怕我无趣,常过来与我逗乐,我倒不好推让。再者,我也是不是白看,首要也是想替爷寻摸个对胃口又貌美的女人。”这话当然是打趣话,她可不能坑人,这些个韶华恰好又如花似玉的好女人,就让她们在江南好好嫁人生子吧,别到京中的金笼子刻苦了。
小女人又道:“朱紫眼里的平常之物,在我眼中也是真品。对了,我叫云芙,朱紫叫我名字便可。”
“我娘常跟了爹做买卖,如何能够会看错?”
“那还能再来吗?”
“云芙女人有话无妨直说。”
宜绵也差未几猜到这女人的心机,她淡淡道:“不知云芙女人想让我如何帮你二姐?”
四阿哥呈现一次后,又消逝不见,承诺的看扬州夜景天然没影,不过宜绵在这小宅子里得意其乐,一点儿不惦记四阿哥。
隔日,便有一匹光鲜的金饰送过来了,可不是土豪的镶金嵌银,而是各色宝石珍珠金饰,做工细,外型美,拿归去赏人自戴都合适。已经叨教过四阿哥,宜绵毫不手软地收了,然后让秋蝶去叨教张起麟能不能放人出去围观她。
不过是个小格格,必定没人操心机刺杀,或者想要挟制她威胁主子,张起麟想都不想就道:“四阿哥并无叮咛,随格格做主便是。”
几个蜜斯不说话,都用帕子捂了嘴,拿眼偷瞟着宜绵,想来对京中过来的朱紫非常猎奇,把她当猴子围观呢。宜绵也不在乎,她也猎奇吴侬美女,一下子见了八个气势差异的,也是好生冲动。
“真的?二娘你可别看错了。”
四阿哥似笑非笑道:“是吗?你寻摸好了?”
宜绵笑嘻嘻道:“还没,扬州的女人们不爱说话,笑两声都喜好用扇子挡了嘴,怕是要闷坏爷。”
虽说是个别院,但是扬州盐商有钱,这别院修得非常精美,缓缓活动的小河贯穿全部宅子,堆叠得形状各别的假山,小巧小巧的阁楼亭台,铺了精密色彩形状各别鹅软石的蜿蜒小径通向葳蕤花木。俗话说烟花三月下扬州,现在恰是春暖花开的时候,即便是个小宅子也可感受扬州浓烈的春意,盛放的金黄色的迎春、连翘、金钟花、茱萸,白璧无瑕的玉兰、琼花,粉粉嫩嫩的桃花、梅花、海棠、麦李,令人目不暇接。
对于妾这个字眼,宜绵早已经没有感受了,她笑了笑,表示不在乎。许是她的好态度让云芙女人胆量更大了些,只听她咬着嘴唇缓缓道:“朱紫,我有个不情之请。”
四阿哥不明意味瞪了她一眼,宜绵也不想四阿哥是想她好妒还是心眼儿不好,她朗声道:“我虽没看中,但是姜家还真有女人钦慕爷。”
几个女人们不看景,宜绵便号召她们进屋,“这屋外不便利说话,夫人蜜斯进屋坐,秋蝶,上茶。”
忙甚么?圣驾到扬州,先访问了各地赶来的管理黄河的官员,太子和他,陪在一旁,听了一整日各地官员对本身功绩的吹嘘以及对皇上创下不朽功劳的敬佩,龙颜大悦,赶过来的官员都得了黄金或加官进爵的封赏,只太子和他,连句嘉奖的话都没得。第二日,圣上设了百桌宴席接待扬州四周的官员,他们这些皇子乃至是太子的席位都在江宁织造曹寅、姑苏织造李煦以后。花了几天宴请了官员、盐商,观光行宫,赏灯,看戏,宴会,每日不过做一样的事情,四阿哥早已腻烦,但是不竭有官员赶来沐浴隆恩。全部江南都在伸谢皇恩,挽留皇上,圣驾迟迟不起航。这一刻,四阿哥才感遭到,智擒鳌拜、安定三藩、破准噶尔,在贰心中贤明神武、智勇天赐的皇阿玛,何其喜好歌功颂德的声音,何其享用这万里江山,他们这些年富力强的阿哥,已经成了他深深的顾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