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青崖白鹿记·十周年纪念版(全2册) > 第七回 诗剑玲珑
通人非走火入魔不成。唉,实在我也该早就推测。钱九当初劈你那一掌,倾尽尽力狠辣非常,换了凡人,必定当场毙命,但是你呢?不但生生受了,并且连倒都没倒下,直到又吃了一掌。这可不是你本身的内功帮你撑住的吗?”说到这里,神采有些凄然,仿佛想起当日的景象心中犹是难过。 沈瑄听得一片茫然:“你说我有内功?并且还很强?” 蒋灵骞道:“是啊,你真的没练过?总不会是天上掉下来的吧?” 沈瑄很欢畅,也禁不住满腹疑虑,沉吟半晌,问道:“离离,医书里的气功,各种吐纳体例用于强身健体,医治内疾。大夫习来,偶然也用于给病人发功疗伤治病。这一门工夫和你们习武之人练的甚么内功、内力的,是不是很有不异之处呢?” 蒋灵骞道:“我并不懂医,也说不好。但阿翁之前讲过,医家的气功和武学的内功同出一源,大同小异。你本来练过气功,这就差未几。” 沈瑄自幼读得最多的就是家中所藏浩如烟海的医书。母亲吴氏虽将沈彬所藏的武学卷册尽数毁去了,但医书无缺无损。她没有想到,这些医书中大半载有各门各家详确的气功练习法门,又有很多如形意拳、五禽戏之类的健身操。沈彬作为一个技击名家兼妙手神医,又在讲明条记间留下了很多高超的观点。沈瑄本来好学,瞥见这些东西,当然勤勤奋恳地练过。固然旨在健身驱病,与实战打斗没甚么干系,但年复一年,也练得身轻骨健,气味停匀,内功浑厚。单是这些医书也还罢了。沈瑄幼年在洞庭湖故乡时害过一场大病,沈醉当年最疼的就是这个小孙子,亲身运功为他驱寒,又教了他几句歌诀,令他每日练习,百病不侵。沈瑄略大些后,独居葫芦湾,常常思念起祖父来,就练习那些工夫。也是他天生聪明,固然年纪很小,沈醉讲授的那一套歌诀和练法倒记得清清楚楚,一毫不差。单这一套内功,他一心一意地练了十几年。那些从小练习武技的孩子,常常舞刀弄剑,每天在招式高低工夫,于内功一道多少有些得空顾及。反不如沈瑄如许,不学武技,只练内力,倒能够用心致志。加上他本来天赋就好,是以练到本日,不知不觉成绩斐然。倘若真的只是手无缚鸡之力的一介墨客,筋骨散软、气血薄弱,不要说蒋灵骞的轻功,就连乐秀宁教的几套洞庭剑法,也断断不成能有力量学得会。以是天下武技,总须勤练而成,只是过程分歧,却定然没有投机取巧、一蹴而就的。 只是沈瑄本身练是练了,乃至偶然还应用本身的内力为病人疗伤,却一向都不明白这和武技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络,乐秀宁也没有看出来,直到明天赋被蒋灵骞点破。他的确喜不自胜,问道:“那么,我的内功修为究竟到了甚么程度?” 蒋灵骞道:“你如许练出来的实在特别,我也说不好。不过据我看来,固然这时还没有进入一流境地,比起普通程度的人来,也很可观了。将来学习任何武技都不是难事。你这梦泽剑三十六式,如果在剑上运起你的内力,使出来该当虎虎有风,能力无穷。” 沈瑄问道:“那如何运起内力来呢?” 蒋灵骞奇道:“你如何反问起我来呢?我并不会使洞庭剑法,如何晓得?秀阿姊当初是如何教你的,你就如何做呀!” 沈瑄摇点头道:“秀阿姊从未教过我如何应用内力来使剑。” 蒋灵骞道:“咦,这可奇了。任何剑法,除却招式以外,另有一套心法,阐述内功的应用。招式是外相,心法是筋骨,意念是灵魂。如果只学个外相,那有甚么用处呢?秀阿姊也忒胡涂了,竟然不把心法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