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曲曲泪光盈盈地说:“他就是东夏王。他的老婆死了,为了记念他老婆,髡了头,像个花和尚,骑着一匹红色的骏马,那马耳朵尖尖的,四条腿又细又长。他老是在大拇指上挂着马鞭,有的时候还拿本书,坐下来就读,他边幅漂亮,卤莽背后埋没着儒雅,身后的骑士个个威风凛冽……打起仗来,没人是他的敌手。并且,他最爱笑,他的笑容像春季里盛开的桃花,带点泉水的甜美。”
王曲曲没有吭声。
她说:“一向都怕乱兵进城,又杀又抢,到处放火。”
王双锡又叹了几口气,站起来走了。
王双锡赶紧说:“并且你得救你哥哥。我当年刺杀过他,还暗里通陈,他能不记得么?他如果进城,那么多西陇人从西北返来,指不定会如何样我。按说我能够提早跑,但是我舍不得你呀。”
女大十八变,跟着脸上的婴儿肥垂垂消逝和锦衣玉食带来的营养,她身骨一下矗立起来,显得娇柔娇媚。
王曲曲沉醉着,轻声说:“你不懂。上女学的时候,我就学过一首诗:客岁本日此门中,人面桃花相映红。人面不知那边去,桃花还是笑东风。桃花般的笑容,是天下上最难抵挡的笑容。不是他长得俊美,而是那笑容里,满是春季的气味。如果有一天,你碰到了一个笑起来像春季,像桃花的少年,千万要看好他,不要被别的女人抢走。”z
第二天,震天的锣鼓和声声的牛角把她吵醒,她爬起来问丫环:“杏儿。如何回事呀。如何这么吵?”
拓跋阿尔蔑行完散,感觉脑筋好多了,就应了一声说:“没与你说,拓跋晓晓要投降东夏王,东夏王就要进城了。”
但是她很少去笑。
哭了不大会儿,她揩揩赶紧,坐端方了,开端操琴,琴声狼藉,不成曲调,不知如何拨到了,她一声嗟叹,弦断手伤。
拓跋阿尔蔑猛地停止了。他似笑非笑地喘一口,猛地一拂本身披垂的头发,说:“狄阿鸟喜好你。不成思议。他多少女人找不来。他喜好你……好。只要你能保住家属。我认了。拓跋久兴个混蛋卷走他的小妾,却让我用老婆还?”他俄然动情地搂住王曲曲,呜呜地哭:“我对不起你。你照顾了我这么久,我却要把你献给别人。但是不献,他也会夺呀。谅解我,曲曲。”
不爱的人你永久不爱。
王曲曲沉吟不语。
王曲曲问她:“杏。你晓得吗?他是我们西陇人。”
王曲曲内心格登一下。
丫环镇静地说:“就是他安排的。他还派人去取传国玉玺,宗室玉碟,以及各种书文籍表。她说,人们都传来了。说东夏王要保百姓,作为保人,与朝廷约法三章以后才把陈州和陈邦交给朝廷。”
拓跋晓晓归去陪客人了。
指若柔荑,飘了一道触目惊心的红。
王曲曲摇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