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鹰喜不自胜,嘴里荷荷直嚷,长剑如光似电,局面竟涓滴不露下风。李麟洪瞧了一会儿,越瞧越是诧异,心道:瞧苍鹰兄弟一副摇摇欲坠的模样,可恰好能在紧急关头找到机遇,涉险过关。
听他这般说,赵盛与李麟洪可吓坏了,赶紧齐声喝止,可苍鹰被战役的狂热冲昏了脑筋,如何听得进旁人的奉劝?他如嬉闹的孩童般傻笑起来,闷头冲了出去,留下错愕万分的李麟洪与赵盛两人面面相觑,不知所措。
李麟洪想:苍鹰兄弟遇强则强,遇弱则弱,也不知是他的好处还是坏处。
李麟洪与那鬣狗对望半晌,见它神采残暴,俄然有些胆怯,那鬣狗仿佛能摸准他的心机,一见他暴露怯意,立时向他狠冲,李麟洪捏紧狼牙棒,一招‘雪地银狐’,又照着鬣狗脑袋奔去,谁知那鬣狗早有防备,敏捷的一扭,瞬息间躲过李麟洪的狼牙棒,伸开巨嘴血口,朝他脸上咬下。
当此时候,鬣狗漫山遍野,这般铺天盖地而来,当真如乌云压顶,暴雨骤至,令民气生绝望。
苍鹰想:伸手不打笑容人。这老道武功极高,远远在我之上,等他养好了伤,规复了功力,倒得找机遇与他较量一番。
李麟洪骂道:“你这是陷老子于不仁不义,老子固然年纪大了,可在疆场之上,毫不会撇下战友不管。”
苍鹰好不轻易将面前的鬣狗干掉,一瞧身上,不由得非常烦恼,本来本身这身战袍早就被鬣狗撕得七零八落,连盔甲的铜片都已脸孔前非。他凝神半晌,望望远处那些大快朵颐的鬣狗,想要邀斗,可又担忧赵盛那边出了状况,心中纠结一番,暗道:还是早些与皇上汇合要紧。
李书秀点了点头,扶起拉普,后者非常懊丧,无精打采,强撑着随李书秀走着。
苍鹰喊了一声,从内里冲了上去,一剑刺穿此中一头鬣狗的肚腹,那鬣狗非常悍勇,回身想要咬住苍鹰的胳膊,苍鹰赶紧将长剑抽出,手背一阵剧痛,又多了一道伤口。他一掌劈在鬣狗下颚,那鬣狗惨嚎一声,如烂泥般瘫倒在地。
两人脑筋里各有计算,但脸上却不动声色,倒显得非常客气。苍鹰此生极少踏足中原武林,于各种江湖端方也不过仅独一所耳闻罢了,但现在学起这江湖中人的客气虚假,倒也无师自通,浑然天成,很有天衣无缝之妙。
苍鹰应了一声,回身跟着李麟洪疾跑,嘴里嘟囔道:“先前不是让你们撇下我先跑么?”
李书秀安抚住心上人,这时才想起苍鹰来,她拱手说道:“多谢苍鹰兄弟拯救之恩,鄙人戴德戴德,永久难忘。”
走了半晌,苍鹰闻声身后又有脚步声响起,转头一瞧,不由得叫苦连天,本来玄镜带着他门徒与三位蒙前人跟了过来。
李麟洪长呼一口气,道:“我看不是我们运气好,是这群蒙古鞑子运气差!那些鬣狗差未几全数冲着他们去了,我们才气有脱身的机遇。”微微一顿,心中又有些不安,叹道:“只可惜了那些哈萨克的豪杰,另有那位李书秀李公子。”
李麟洪应了一声,紧紧抱住小天子,用细弱的身躯将他护住,不管不顾的沿着宽广山路往山谷深处急跑。
玄镜冲他握拳施礼,谦冲有礼的说道:“贫道多谢中间捐躯相救之恩,我们先前夙怨,现在一笔取消,此后该如何行事,还望中间表示。”
李麟洪身经百战,早已千锤百炼,多么机灵人物,脑袋一缩,避开关键,只听嘶啦一声,鲜血淋在他脑后,他偷眼一瞧,见到苍鹰一剑将鬣狗脑门刺穿,那鬣狗哀嚎一声,顿时咽气。
拉普眼中含泪,哀声道:“我带来的那些朋友,那些兄弟们,他们全数死了,死在这儿成了鬣狗的食品,真主,真主,你为甚么要如此对待这些信徒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