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专向我传话,他晓得我是谁了?
群雄仰天吼怒,似成了只知殛毙的禽兽,不再以尸首为脏,一见猩红,反而欢乐,立时便脱手滥杀。三才剑派不过百来人,那里抵得住四周八方的利刃猛攻,转眼便被砍成肉泥,但群雄自也有所毁伤,血流不止。伤者更不包扎,目光高兴,心对劲足。
他想起当年血玉女童之事,暗生惊惧,她乃血妖化身,可用鲜血诱民气中邪念,变得残暴猖獗,杀人如麻,曾令神剑中与剑盟各位剑客自相残杀,莫非这些武人亦遭到这神通利诱么?
韦广夫人咯咯娇笑道:“我没疯,夫君,我不知怎地....我眼下才真正的欢愉。你是个大好人,大豪侠,为人端庄端庄,大家佩服,我自也对你顺服尊敬,但你呀,你不懂女民气机,可讨不了我欢心。女人呀,总喜好不怀美意、难以捉摸的男人。”
他大呼一声,一剑刺入魏无俦心脏,拔剑出来,染红衣衿,他大声道:“晓得此事之人,一个都逃不了!”两旁挥剑,砍掉两人脑袋,蓦地背后一痛,已被人刺了一剑,伤势沉重。他由此狂怒,将那人掀翻在地,一剑剑将那人面孔刺得血肉恍惚。
群雄大喊不利,反胃恶心,但晓得韦广所言非常有理。而韦广亲力亲为,戴上手套,塞住鼻子,搬动尸首于一处,浇上火油,世人见状,自也不能偷懒。
韦广心生欣喜,暗想:“是那二人有错在先,对不起我,我岂能让他们瞧得小了?”一转眼,见那魏无俦满眼笑意,盯着本身看,仿佛在说:“你老婆偷人,真不知已有多久,只怕你家那小的也是这遥识的种,哈哈,你韦家威风一世,毕竟绝种绝后。”
一具具尸首堆在一块儿,景象可怖血腥,仿佛围做城墙,堆积成山,乃至化作陆地。苍鹰生出幻觉,好像被尸海淹没,有些喘不过气来。
那人笑道:“蛆食腐朽,人食好菜,蛆吃的是死物,人杀的是活物。蛆偶然害人,而人以蛆虫为祸害。弱肉强食,本就如此。人作歹时,涓滴不觉,亦无怜悯。但是在上神眼中,人又何尝不是如此?”
韦广夫人俄然大声道:“遥识哥哥,遥识哥哥,你在哪儿?你在哪儿?快来....快来抱我。你昨晚吻了我,我做了一个早晨的好梦,但那如何充足?我要再亲亲你,真正的与你欢乐。”声音娇媚入骨,仿佛醉酒。
他要么身在数里以外,要么身怀妙法,难以探查。
苍鹰茫然四顾,只见天空有异。层云如山岩,齐聚在空中,隔阻阳光,乃至于天涯红黑交杂,与地上黑石红血的气象多么类似?天上云海血阳,地上尸山血海,这恰是蛆蝇尸海的意境。
遥识仿佛化作了畜・生种・马,甚么都不顾了,脱手撕扯韦广夫人衣衫,两人扭在一块儿,举止无耻至极。韦广摇摇摆晃,望向旁人,见旁人眼中尽是鄙夷怜悯,却又出奇的安静,仿佛他该死遭此恶报。
遥识听她一喊,顿时情・欲炽热,再难忍耐,走上前去,将她揽在怀中,喊道:“小礼,我在这儿,你可总算肯给我了。”
韦广神采剧变,心知不假,竟说不出话来。其他世人则怒道:“你这叫花胡说八道,我们剑盟皆是侠义中人,岂会做这等事情?”
那是他深爱的公主,慈悲朴重,娇弱无助的不幸人儿,俄然之间,摇身一变,成了暴虐残暴的女神,她想要宣泄仇恨,想要奖惩她能够奖惩之人。
苍鹰功力不到,没法答话,但此人身负如此神通,莫非是山海门人么?那人用了传音之术,声音差异,苍鹰也听不出此人是谁,但那人语气温和,并非太乙,亦非三峰,更非沉默寡言的玄夜、归燕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