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夫石般站了两天,赵承嗣终究等来了那面大旗,看着远处雪原上驶来的那条蜿蜒的长蛇,他说出了两日来的第一句话:“关城门。”
不一会儿,沈冰那张惨白的脸,便呈现在船面上。东面一个冰排子,也暴露秦雷那张面无神采的俊脸。
本日是二十,乃是税务司管着水门的日子。从寅时开门起,络绎不断的冰排子便开端入城,每艘不管运货多寡,皆课以大钱五十文。到卯时摆布,已经收起将近两百两银子,喜得亲身坐镇的税务司都司韩十弟,抱着个暖炉,如何都合不拢嘴。
“送货的。”那男人轻声道。
水门口的争论也终究告一段落,望着纷繁拜别的罗伯涛,韩十弟擦擦脑门子上的白毛汗,长舒口气道:“可算把这些龟儿子撵走了。”税卒们本日对都司大人完整的刮目相看,一时候马屁如潮,谀辞连连,让韩都司笑靥如菊花般光辉。
那干瘪的罗伯涛面色一紧,两边轮番坐庄乃是定规,五六年了一贯如此,两边也相安无事。此次上峰命令严查水门,却又不奉告详细启事,只说有近似兵士的一概不得放行,让他好生难做。
韩瘦子也想点头,但他也有不得已的苦处,艰巨的摇点头,色厉内荏道:“弟兄们,莫非我们没有家伙吗?”
一起上跌跌撞撞,速率天然提不起来。所幸的是,刮了两天的风终究停了,大大减缓了卫士们的体力耗损。又碰上一样连夜进京的商队,跟着人家一起,少摔了很多跟头。到天亮时,竟也划出三十里地去,京都终究在望了。
实在应当卯时开门,但昨日城门司说是要搜捕钦犯,来捣了一天的乱,让韩都司接受了庞大的丧失,是以本日早开一个时候的城门,聊作赔偿尔。
罗伯涛望着拥堵不堪的冰面,张张嘴,毕竟没有说甚么。他也晓得如果冰面塌了,大伙都没有好日子过,便存了份幸运,心道:‘不该这么巧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