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光远苦笑道:“去了三趟了,光听着田悯农抱怨了,哪曾讨到一分银子。”喝口茶水又道:“田大人说,弄不好六七两个月,满朝文武都要拖饷,比及夏税入库才气发下来。”
如果别人来府上打秋风,秦雷一准赶将出去,就是小瘦子也老诚恳实一天五两银子交着、权作食宿用度。不过谁让李光远有个好女儿,秦雷又刚好打人家主张呢。深思半天,咬牙道:“李大人亲身登门,孤是决计不能对付的。如许吧,从民情司的账上支两千两给寺里吧。”
李光远点头道:“太尉必定早已晓得,说不定这几天就会在朝会上发难。王爷还是早作筹算才好。”他却有几分墨客气,不先说这个而是先乞贷,就是怕给人市恩的感受。
秦雷晓得,实在作为一个无所事事的安排衙门,户部拨付两千两已经足矣。但李光远世代公卿,官也一向当得清贵,哪曾为阿堵物操心过。此时第一次成为一部之长,不免被部下宵小坑害,白做了冤大头。
秦雷有些愁闷道:“以是就选中我了?我有甚么值得他们另眼对待的?”
馆陶点头道:“确切如此。”然后望着远处来往的货船,轻声道:“并且我大秦有个奇特的特性,越是兵力强大的时候,上缴国库的税银反而要少于疲弱的时候。”
秦雷正色道:“但是与孤有关?”
一件号称天下第一杀器的利刃,不时候刻悬在头顶,随时都能够掉下来,换作谁也是要心中惴惴的。
或许是正打人家闺女主张的原因,一听李光远来了,秦雷莫名感到一阵心虚,若不是小瘦子就在一边,说不定会走为上计。
馆陶赞成道:“王爷圣明,以是这几年的税赋定然不会有甚么增加,开源不可,就要截流了。”
李光远沉声道:“南军情司接连查获几起间谍案,案犯皆是一些来自东齐禅宗的和尚。”
秦雷恍然道:“我大秦号称雄师二百万,但据我大哥说,实在御禁边卫加起来,也就一百万多一些。有近一半的空额被各级官员吃掉了。”秦雷晓得禁军和御林环境还好些,根基上齐装满员。但各地的卫军和戍边的边军,环境就严峻极了。远的不说,就说天子眼皮底下的太子卫,一万人的体例,可就是连伙夫军妓一起算上,也不敷五千人。
李光远是来要钱的。他有些不美意义道:“巡查寺建立快两个月了,户部不过拨下两千两创办费。固然衙门是现成的,可添些桌椅板凳、笔墨纸砚甚么的,再给一应官员购置些肩舆仪仗,就花了一大半。”然后有些感慨道:“我是不当家不晓得柴米贵,固然官员们在户部领着俸禄,可每日里这银子还是流水般的出去,现在已经难觉得继了。”
李光远道:“这几日看南军情司奉上来的抄文,发明他们正在调查一件事情。”巡查寺固然是安排衙门,但各部属司还是要把每日的事情做个汇总,呈到寺里报备,以备将来扯皮所用。
秦雷暖和笑道:“再去户部讨些银钱返来就是。”
馆陶浅笑道:“也对也不对,文官贪墨贪的是账外的,账面上都干清干净,各种税赋加起来,每年近两千万两银子的进项。殿下可明白此中的事理?”
秦雷翻白眼道:“说得好听,不就是看上老子行事肆无顾忌吗?”
第一四零章 老丈人登门乞贷
秦雷摆手漂亮道:“不必了,寺里进项未几,就留着宽广宽广吧。”然后笑着道:“大人只要搂紧了口袋,别等闲让那些贪吏把钱诈去,两三个月是没题目的。”
这时,楼上传来脚步声。不一会,睡眼惺忪的馆陶呈现在秦雷面前。他睡到一半起来出恭,传闻秦雷来了,哪还敢再躺下,洗把脸就仓促下楼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