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几年了,覃府高低被柳叔打理得如同上了箍的铁桶,莫说有人在他门外收回这边恼人的声音,便是想遛进他覃九寒的院落也是难于上彼苍。
覃九寒正色道。
毕竟,重活一世,总得找点事做。
但他也晓得木秀于林风必摧之的事理,便也放慢脚步,只是不像其别人那般探头探脑。
玉泉急得直顿脚,却见自家女人垂着个小脑袋,玉白的耳垂红红的,一股子手足无措。看那模样,仿佛想拿帕子捂住脸当自个儿不存在了。
覃九寒在冷风凛冽中打了一套拳,等筋骨通透,浑身微微发热,就回了屋子。
上一世,他仇敌浩繁,未免死得不明不白,早早练习出凡人难以企及的好眼力。
他的“恩师”,是个不折不扣的伪君子,虽有几分学问,却贪财好色。
覃九寒对这么个破院落没甚么抚玩的表情。
不过是个科举,他覃九寒难不成便会输给那些五谷不识、实务不通的读书人?
吃过朝食,覃三寿从内屋取了个竹篮,上头盖着块洁净的蓝布。
他阿兄甚么都好,就是有着很多乡村男人都有的弊端,粗枝大叶。
毕竟是老爷的门生,小厮也不敢催,只得也放慢脚步带路了。
他踏出屋子,门外扫雪的覃三寿闻声看过来。
还是,难不成重活一世,他真成了慈眉善目标佛了?
上一世,他被人谗谄,在县试考场被查出作弊,今后便绝了科举之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