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7、八个姨娘乱糟糟跪了一地,个顶个都是瑟瑟颤栗、满面仓惶,此中几个更是衣衫不整,暴露大片粉腻的肌肤。
初时,孙绍宗还觉得是那些喊冤的已经得了动静,故而先自行散去了。
却说孙绍宗又熬了六七日,那宛平县总算是把‘秋决名单’交了上来,他又花了两日复核无误以后,便忙不迭呈报给了刑部。
毕竟是便宜大哥的小老婆,孙绍宗也不好回应甚么,只冲她们略一点头,便仓促进了正北的堂屋。
统统人都觉得他是收了那玉家天大的好处,只要孙绍宗模糊猜出,这位刘治中实在是被贾雨村拉上了‘荣国府’的贼船!
啧~
话音未落,内里顿时就起了一片哭声。
俗话说卤水滴豆腐一物降一物,孙绍祖在家仿佛暴君普通,向来是说一不二,容不得旁人质疑半句――唯有对孙绍宗这个弟弟,倒是例外中的例外。
要说贰内心不焦急,那绝对睁着眼睛说瞎话。
两天后,治中刘崇善拖着病体残躯赶到府衙,将玉天宝的名字从‘秋决名单’上撤了下来。
上个月合作批示使失利,输给那北静王的大舅哥卫如松时,也没见孙绍祖如此失态,今儿这是如何了?
这就难怪了。
孙绍宗便笑着打趣道:“哥哥这又是演练甚么套路呢,莫非今后筹算改用双锤了?”
本来孙绍宗觉得,王熙凤必定会在贾雨村那边再碰一次钉子。
可进门以后,却发明那六柄遮阳伞,全都破褴褛烂的堆在角落里,一瞧就是被人砸坏的!
“我们本身兄弟,有甚么用心不用心的?”孙绍宗一摆手,混不在乎的道:“倒是哥哥今儿是怎得了,竟被气成这幅模样?”
孙绍祖仿佛有些难以开口,来回踱了几步,才猛的一顿脚,恨恨道:“那孙子的意义,是说……是说我生不出儿子来!”
谁知孙绍宗带着那布告回到家里,却见大门外早已是人去楼空,连遮阳伞都没了踪迹。
孙绍宗忙推开院门走了出来,本来筹算直奔堂屋的,但瞧见院子里的景象,倒是不由的一愣。
故而近几年里,这事仿佛已经成了孙绍祖的逆鳞,再加上此次还是被合作敌手挖苦,会引得他暴怒如狂也就不希奇了。
刘全一缩脖子,苦着脸道:“大爷今儿也不知从哪儿惹了一肚子邪火,返来就用鞭子把那些喊冤的都赶跑了,小的上去劝了就句,便被大爷赏了两巴掌。”
把那布告丢给刘全,让他贴在大门内里,免得那些喊冤的去而复返,孙沙宗便朝着便宜大哥的住处行去,筹算看看他到底受了甚么刺激。
这‘大爷’指的天然是便宜大哥孙绍祖。
目睹孙绍宗出去,那些衣衫不整的仓猝用袖子掩住秋色,残剩姨娘几个姨娘倒是大喜过望,虽不敢起家号召,却都是眼巴巴的瞧着孙绍宗,满满的都是希冀。
就算想找人宣泄,也不至于把姨娘们都叫到一处吧?
但是究竟证明,他还是小觑了贾雨村的政治手腕!
听得孙绍宗语气里很有些抱怨,他那火气顿时便压下去大半,挠着头嘲笑道:“这……这……你也晓得,哥哥我这脾气上来了,便不管不顾的,可不是用心要坏你的名声。”
“他说的不是这个!”
然后,他又让程日兴专门写了两份布告,一份贴在府衙的公告栏上,一份则筹办带回家,贴在孙府的大门外,好让那些喊冤的完整熄了心机。
“二爷、二爷,大喜啊二爷!”
孙绍宗无语道:“哥哥在巡防营但是公认的虎将,凭他这空口口语的胡说,又伤不到哥哥一根毫毛,至于生这么大的火气么?”
就见那堂屋客堂一地的狼籍,不但瓷器碎了无数,连木头家具也坏了近半,此时那孙绍祖正拎着两个铜烛台,双锤似的乱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