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令容闷声,口不对心。
令容仍在锦被中,半遮住脸将他望着。
这场法会虽说是为安抚英魂、超度亡魂,明眼人却都看得出来,是韩镜成心办得昌大,让这位名满都城的锦衣司使风景一回,博个英勇善战的隽誉。
宋姑点头,落下外头帘帐,“我帮少夫人吗?”
四周顷刻温馨了下来。
令容才不想让他得逞,干脆闭上眼睛,“累得很,我再睡会儿。”
帏帐垂落,韩蛰的呼吸近在天涯, 她整小我微微伸直着贴在他怀里, 枕了他半边肩膀, 寝衣胡乱穿戴,并未系好。韩蛰更是连寝衣也没穿,锦被里胸膛暖热。昨晚折腾了半宿,睡了约莫不到两个时候, 这会儿还没缓过来, 不止精力倦怠,身材也累得很。
令容毕竟有些不美意义,“我晓得了――这膏药你一向备着?”
因不美意义见傅益,她全部前晌都没出门,只随便将头发挽着,躺在榻上翻书看。
令容身上还酸痛着呢,见韩蛰神采有异,怕他大朝晨的又折腾,忙将锦被紧紧裹着,只暴露半个脑袋,声音被锦被捂得含混,“那我放心住在这里,夫君闲事要紧,不必担忧。”
她嫁给韩蛰虽光阴不短,这身子毕竟也才要满十五岁,哪怕长得比同龄人饱满些,跟韩蛰那习武后高矫健旺的身躯比起来,仍显得格外荏弱娇小。
背叛之罪,天然需连累九族,从重措置。永昌帝在获得奏报时便议定了如何措置,命人当众宣了,又当着百官众臣的面,犒赏此行有功的将领。明黄锦缎上的旨意宣读已毕,刘英双手捧至跟前,韩蛰接旨谢恩。
宋姑和枇杷都不在身边,令容坐起家,锦被悉索作响,外头便传来仆妇恭敬的声音,“少夫人但是睡足起家了?若睡足了,奴婢出去服侍您沐浴盥洗。”
宏恩寺里,韩蛰就没这等闲适表情了。
仆妇报命,退至屏风前面。
再醒来时,天光早已大亮,身材虽还酸痛,精力却已规复了。
令容闭眼半晌,虽疲累倦怠,却也没能当即睡着,躺了会儿没闻声动静,展开眼,就见韩蛰手肘撑在榻上,还保持着方才看她的姿式。
平白无端的宋姑当然不会拿膏药,还是专为消肿的。
令容挪了挪身子,腰腹下轻微的痛感传来, 没敢再动。
很多人都等着看韩蛰回京后的反应,现在瞧他阴霾冷沉,当众算账,内心便不由得悬起来。
韩蛰俯身将她抱了半晌,没多逗留,将散落的衣裳捡起来套在身上,又取细甲穿好。
她抬了抬眼皮,“夫君看甚么?”
令容内心暗将韩蛰骂了声禽兽,添了两桶热水,直待浑身酸痛都散了,才步出浴桶,也不叫人服侍,自将水珠擦去,将里衣都穿好,才叫仆妇出去帮手穿外裳。
屋中光芒暗淡,那身细甲光彩暗沉,一眼瞧畴昔,便觉沉重冰冷。昨晚缠绵时韩蛰眼底烈火燃烧,穿了这身,顷刻又回到讨贼将军的身份,矗立魁伟的身影站在床榻前,宽肩瘦腰被细甲烘托得格外清楚。
令容含混应了,眼瞧着韩蛰开门出去,才打个哈欠,回身沉沉入眠。
永昌帝天然允准。
昨日令容失落后杨氏在客舍的动静闹得不小,来拈香的女眷人尽皆知,动静敏捷传开。
“回京以后事情很多,一定能常来看你。”韩蛰答非所问,在她眉心亲了一下。
不过她倒是带了个承担,里头有几件令容惯常穿的衣裳,一件件取出来,又摸出个细瓷盒,搁在榻边的矮几上。令容顺手揭开,里头是津润的软膏,闻着味道不错,伸指头挑一点,非常清冷。
韩蛰“唔”了声,没了动静。
令容紧了紧寝衣,叮咛她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