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有事。”傅益甚是笃定,因营中军士都已调去对于韩蛰,这一带防备甚松,遂在两名侍从的保护下,带着令容敏捷分开。至远处翻身上马,将外套脱了给令容披着,踏着夜风纵马驰远。
“锦衣司使的名声让人闻风丧胆,却护不住一介妇人。”
“本日就算你夺下这黄陵谷,她也得葬身在此!”
北地冬夜的北风呼呼刮在脸上,钻进领口,让她浑身忍不住打个激灵。
两名军士齐声应“是”。
熊熊火光冲天,范自鸿埋伏下的弓箭手都瞄着正中的营帐,待反应过来时,韩蛰却已绕向别处。
慌乱中,想起还在火场埋伏的樊衡,忙高喊一声,要他应援。
范自鸿惊诧勒马,便见利箭射向营帐,火折顶风亮了亮又燃烧,那未熄的火星子却落在营帐,触到浇满火油的布和柴,顷刻窜起火苗。
许留驻军的这片处所不大, 因阵势不算要紧, 军士天然也未几。
除了核心引火的人和埋伏的几名弓箭手,便只令容帐外两名军士罢了。
这半晌之间,樊衡已疾奔而至,抢了近处一匹马,手中匕首甩出,径取韩蛰。
高可过人的茅草从里,傅益身着黑衣,带着两名侍从,悄无声气地靠近,停在她面前。
那亲信也是出自锦衣司,被调来军中当标兵,探查跟踪的本领甚好。因樊衡很默契地没再脱手,亲信清查得很顺利,待范自鸿进了黄陵谷的驻虎帐帐,当即向韩蛰禀报。
声音很低,却很熟谙。
火把照出的昏暗里,韩蛰率兵厮杀,向布了火油的营帐步步逼近。
出行前又将傅益叫到跟前,拨了两名帮手给傅益,叮咛如何行过后,分头奔向黄陵谷。
夜色渐浓,熊熊火把将营帐表里照得清楚,映在范自鸿脸上,有些狰狞。
“是!”那军士才被召参军中,十六七岁的模样,身量不算高,行事也端方乖觉,报命向前,蹲在令容身边,查抄绳索。
韩蛰当然会去救令容。
范自鸿虽极力抵当,亦不竭后退。
韩蛰站在火场边沿,半边脸被火光映照得通红,连乌黑的铁甲都翻出暗红的光芒。极亮的光芒下,他眉峰鼻梁的暗影都清楚清楚,那双眼睛亦冷沉冷酷,冷声道:“妇人存亡,怎与国度大事相较?”
樊衡怕闹出动静,敏捷探手揪住他后领,缓缓放在地上。
铁箭蓄满力道连珠而发,悉数射向范自鸿关键。
“在。”樊衡已换了套盔甲,腰悬佩剑, 看管在令容身侧。
远处樊衡仗剑在手疾奔而来,韩蛰亦在此时弯弓,手里握着三支铁箭。
范自鸿不疑有他, 瞧着埋伏已毕,望着令容狞目嘲笑。
“她就在帐中,敢去救吗?”
拐过数道营帐,远处的喊杀声似垂垂往这边挪过来。
现在,营地正中间的营帐里,樊衡刚带着那任凭调派的军士巡查结束,进了关押令容的营帐。是以处驻兵未几,范自鸿仓促间来不及调人,兵马悉数被调往核心应敌诱敌,是以布下埋伏后,范自鸿留在此处的人手并未几。
厮杀声垂垂靠近,令容行至山包后躲起来,因这一带已在营帐以外,瞧着摆布没人,才摸出哨箭,按韩蛰教过的体例扔出去。那哨声降落却悠长,混在风声里不甚清楚。好半天,才闻声不远处传来极轻微的动静。
……
两边的筹算相互心知肚明,韩蛰仗剑在手,手臂抬起,剑锋直指向前。
“没有。”令容点头,内心不再惊骇,只感觉担忧,低声道:“夫君那边……”
即使晓得有樊衡在,这般架式仍然叫人惊骇。
令容谨慎翼翼地起家,被傅益握停止臂,声音压得很低,“受伤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