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容经她提示才想起来,“拿去保命了。对了宋姑,娘亲胆量小,这事儿别跟她提。”
傅锦元怕傅益出事,皱眉沉吟,宋氏在旁劝道:“冯焕为人仗义,既然肯脱手援救,想必性命无忧。不过前面的事,怕是难办了。”
令容留了个心眼,“是韩家的亲戚。”
那一瞬,后腰的匕首一紧,令容身子紧绷。
除此以外,并无旁的话语,想必身在乱境,他也无甚掌控。
――傅益领朝廷俸禄在楚州为官,冯璋反叛,他为免扳连家人,必然不会服软。身在贼兵手中,哪怕有冯焕作保,他的处境怕也极差。
令容谨慎翼翼地接过,往角落里缩了缩,终究想起那熟谙感从何而来。
令容翻开侧帘,就见樊衡驻马在侧,“少夫人吃惊了,我已派人去追贼人,少夫人可有毛病?”
管事会心,自去办理。
令容焦急,“快拆开瞧瞧!”
令容后知后觉地捏了把汗。
他接了手钏,朝令容悄悄点头,旋即收了剑鞘,“放行。”
宋氏和傅锦元都在院里,见她仓促返来,甚感不测,“出甚么事了?”
旋即,车夫收缰勒马,马车缓缓愣住。
令容从速点头。
刚才半晌镇静后,她也看清了此人表面,身材魁伟健旺,高鼻俊目,胡茬混乱,脖颈上一道正结痂的疤痕格外夺目。那张脸有些熟谙,她一时候没想起来,又瞥了两眼,也不粉饰惊骇惊骇,只颤声道:“我晓得轻重。”
四目相对,各自惊奇。
玄月尾序属暮秋,夜风已颇冷了,从敞开的窗户凉飕飕吹出去,却能提神醒脑,令人脑海沉寂,思路清楚。她身上裹了件披风,手指头缓缓扣着窗沿,模糊闻声外间宋姑跟丫环问话,似是在寻她的寝衣,正想回身去盥洗沐浴,猛觉后颈一痛,人便昏了畴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