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蛰将他瞧了半晌,俄然动了动唇角。
女儿大了,她虽不焦急,盯着韩瑶的人却很多。从客岁至今,已有很多人来探她的态度,有几个不错的儿郎,她摸索韩瑶的态度,那位却都瞧不上。婚姻关乎毕生,想挑个她和韩瑶都对劲的婆家,怕是有得磨。
院里闷哼传来,伏在墙头盯梢的两名刺客未及报信,便被韩蛰的铁丸击中后颈,铁丸击中要穴,令人头昏目炫。韩蛰飞身扑出,飞脚踢晕此中一人,赶在另一人逃身之前追袭而上,瞅准脸颊重重挥拳,又怕他将毒药藏在了别处,顺手打晕。
侯爷膝下两子一女,宗子杨礼秉承了祖宗勇武之风, 武功骑射皆出类拔萃。他原想投戎参军戍守边陲, 侯爷怕他出岔子, 死活不肯, 先在北衙禁军待了四年, 而后往别处历练过, 仍调回都城, 现在已握京畿驻防大权。
韩蛰面色冷酷,“有件事要就教,锦衣司走一趟吧。”
韩蛰听罢,当即跟樊衡赶赴羊家。
比起杨家的其乐融融,韩蛰脸上满是冷肃。
刚才郝掌柜神采骤变时,他便明白,韩蛰并非无端捉人。
能劳动锦衣司使亲身捉人,可见这位面相驯良、风雅风趣的郝掌柜并不是他所觉得的那样简朴。上京后很多事情浮上脑海,郝掌柜的很多奇特行动也愈发清楚,他在清冷晨风里站了半晌,垂垂有了眉目,漂亮的脸上蒙了寒冰,捏紧核雕,强压肝火,径直往田保的住处跑去。
“高公子。”韩蛰眼皮微抬。
韩墨带杨氏和女儿、儿媳畴昔,杨家自热忱接待。
韩瑶模糊闻声,像是避着这话题,又拉令容和杨蓁进屋逗弄孩子去了。
韩蛰藏身暗处,右手仗剑,左手五指间夹着两枚铁丸,悄无声气地靠近。
高修远的父亲当年蒙冤,便是刑部和锦衣司联手促进,加上锦衣司狠辣之名在外,行事又诡谲奥秘,对锦衣司深为腻烦。彼时虽非韩蛰主事,高修远因讨厌锦衣司,对韩蛰亦无好感,见他刁悍突入捉人,天然不满。
“此地不宜久留。”韩蛰念他脱手互助令容的美意,淡声道:“高公子另寻下处吧。这笔墨轩的事,好好想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