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救过你,也是瑶瑶的朋友。”
令容因惦记取唐敦的事,特地叮嘱宋姑留意,待唐敦登门时来给她打个号召。
韩蛰倒没坦白, “何止不镇静, 关乎性命。”
“想多了。”他抬手,将她垂在脸侧的青丝理到耳后,头回跟人耐烦解释,“后晌刑讯犯人,衣裳沾了血,另有血腥味。监狱里的东西,毕竟不好。”
令容眨眨眼睛,绕过书案,牵住韩蛰袖口,“是我小肚鸡肠了, 夫君别见怪。”
高修远的事有了交代,令容信得过韩蛰,没再轻举妄动。
令容哪美意义说思疑他妒忌, 只低声道:“觉得夫君事不关己, 不想救高修远。”
杨氏除夕那晚受寒,现在虽已病愈,令容却还是怕她累着,跟韩瑶一道留在丰和堂,帮着打动手,将事情考虑全面。杨氏也借机给两人教了很多东西。
……
整日繁忙应酬,到晚间来宾散去,令容两条腿儿都酸了,回到银光院后躺在榻上,任由枇杷帮她揉捏双腿,话都懒得说了。
“我按兵不动,他就另有代价,田保不会动别性命。男人汉吃点苦算甚么。”
唐敦此后如有异心,天然死无葬身之地。若仍忠心,恐怕总会有青云直上的日子。
“小肚鸡肠?”韩蛰比她长得高, 靠着书案斜伸一条长腿, 眼神颇玩味。
侧间里摆着书架书案,为免看书伤眼, 摆了两副灯烛。现在高烛烧暖, 静照红妆,衬得令容肌肤如玉, 青丝锦缎般和婉。那双标致的眉眼弯如玉轮,清澈的目光带有感激, 柔嫩的嫩唇微嘟, 有点撒娇告饶的意味。
只是比起前两回看到时唐敦身着锦衣司官服的开朗姿势,这回他较着变得收敛了很多。锦衣司当然人才济济,要历练出出类拔萃的人却不轻易。韩镜在唐敦身上花了很多心血,那回出了唐解忧表里勾搭的事,衡量利弊以后,让韩蛰以锦衣司法规措置,又耳提面命了一回,官降数级,留着瞧了半年,见他再无越矩的行动,才垂垂用起来。
韩蛰愣了愣,瞧着她那忐忑委曲的模样,被妙丽双眸瞧着,内心一软。
本日女眷和男人各走一门,男客都会从暖房前的甬道颠末,令容掐着时候赶过来,等了半晌,公然见唐敦在家仆的指引下含笑而来。
……
她要算那铁箭夺命的账,宜早不宜迟。
――反倒诘责起她来了。
“我还觉得夫君活力了。”她小声嘀咕,感觉本身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有些不美意义,咬着红唇浅笑了笑。
放下帘帐,两人各据被窝。
令容忙里偷空,跟着宋姑畴昔,站在一处暖房里,推开半扇窗户望外。
本年的年节仿佛格外繁忙,令容跟着杨氏去了几处人家,入宫见了回皇后,转眼就快到了韩家设席的日子。因太夫人病势未愈,本年的宴席都是杨氏筹办,二房的刘氏帮手。
如许想着,后怕之余,不免又顾虑,“高修远留在田保手里,不会刻苦吗?”
转眼便到正月十三,是韩家设席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