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为何躲我?”宋重光盯着他,神情似有点悲伤,“给你贺了生辰后,我便去了外祖家,月尾听到你被赐婚的事,忙赶过来。韩蛰是如何的人,你没传闻?嫁给了他定有受不尽的委曲。”
令容绞弄衣带,平复心境,发觉娘亲宋氏的手落在背后轻抚,如同安抚。
脑海里翻滚的,唯有宿世铭心刻骨的影象。他带着妾室返来,顶着骄阳被娘舅罚跪在地,在她跟前歉疚乃至落泪,却还是按着舅母阮氏的安排,纳了那女子为妾。他每晚来敲她的屋门,网罗她喜好的东西送来奉迎,却在传闻那妾室身子不适时,仍旧担忧去瞧。乃至去到差时,还带了那妾室随行。
半晌沉默,令容态度冷酷,宋重光的心垂垂沉了下去。
走至水榭处,令容仍感觉如芒在背,却半点都没转头去瞧。
“表哥感觉我应当情愿吗?”令容抬眸,轻笑了笑,带些讽刺味道,“这些年表哥的照顾我都记得,令容心中视你如长兄,别无他意。现在我已有了婚约,这类话还请表哥莫再提起。”
河上龙舟竞逐,兄妹俩是最后一回结伴来瞧,多少感觉不舍。
“然后呢?”
两人走远,令容才抬眉道:“表哥想说甚么?”
她的娇娇是美人,不止面庞标致,身材也要超卓,重新发丝到脚指头,哪儿都出挑。
那份隐痛隔世犹记,此时再想所谓的表兄妹青梅竹马,便格外讽刺。
“我好歹比女人大两岁,这个春秋该是甚么模样,莫非不晓得?”枇杷低声,面色微红。
韩蛰即便恶名在外、叫人畏敬,令容却清楚地记得,宿世娘舅曾不无感慨地说,韩蛰为官数年,从未收过半个同僚赠送的姬妾,也未曾因女色而在审案时有半分离软。只这一点,就比宋重光这胡乱心软没定性的人强多了。
娘亲得知后责备她调皮不懂事,她当时却不知改过。因府里统统人虽疼她,却总怕她磕着绊着,连骑马都要派人跟从,很多事都不准做。唯独宋重光会顺着她,哪怕肇事后惹得长辈活力,也总单独扛着,替她挨骂乃至挨娘舅的揍,过后仍旧带她各处玩耍,将她护在身后。
令容一怔,俄然明白宋氏应是错会了意,觉得她为没能跟宋重光攀亲而失落。
娘舅宋建春发觉非常,颇忧心的打量她,却涓滴未提宋重光的事,只叫令容宽解,不必惊骇,进京后倘遇见难事,万勿藏在内心。若韩家待她不好,宋家和傅家必会极力保护。
令容在车中晃得困了,睡意侵袭,倒是中间宋姑闻声,随口道:“嘀咕甚么呢?”
“表哥。”宋重光站在父切身边,先向傅益作揖,继而瞧向令容,“两三个月没见,表妹又长高了?”
浴桶中的少女阖目养神,浸过的青丝湿漉漉的散在肩头,乌黑的头发柔白的肌肤,在氤氲热气中分外都雅。她胸脯前已垂垂鼓了起来,如蓓蕾含苞,因她平日贪吃,养出了一身极细致柔嫩的皮肉,骨肉匀停,肥瘦适合,身材垂垂闪现,比起同龄的女人超卓多了。
说罢,退后半步微微屈膝,抬步就走,留下宋重光愣在原地。
宋建春笑着点头,“不是去看龙舟吗,如何这会儿才返来?”
……
纵情回到府中,却见门房里坐着宋家的仆人,正跟熟悉的管事说话。
“然后——”宋重光顿了下,想去触令容的肩膀,被她躲开,眸光一黯,遂大胆道:“然后等这事风头畴昔,几年以后,我会请爹来提亲。爹拿你当女儿一样心疼,娘也是,哪怕我家中比不上相府显赫,我的情意你却晓得,这辈子我孤负谁,也不成能孤负你。”
宋姑将香软的膏脂都备好,待令容出浴后擦去水珠,往肩背、手臂、腿脚上细细抹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