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事人也是个不肯亏损的,道,“二人一起得持续答上五句才行。”
卫奕不语。
沈月然被慌乱的人群撞得东倒西歪之际,一只大手抓上她的手臂。
游戏法则很平平,夸奖也不如何诱人,以是围观的百姓并未几,只要主事人懒懒惰散地拿着灯笼有一句没一句地呦喝着。
待那人说出这三个字,沈月然发明她已经身处人群以外。
沈月然满心欢乐,与周岸则对视,周岸则偏了偏头,萧洒地做出一个“请”的行动。
“你是不是犯了那赵显阳的忌讳?”邵阳厘见四下无人,边走边道。
莫非是——
主事人说前句,围观百姓答下句,连答中三句夸奖一只灯笼。
“哪样都不是,是你来早了。”他没好气地回道,慢吞吞地换上锦袍。
“啧啧,是妆容呢,还是害臊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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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阳厘笑道,“说实话,要不是熟谙你够久,晓得你的性子,就你这般不识汲引,还得云如亲身上卫府来接你的态度,就够我打你十拳。”
周岸则来了兴趣,看向沈月然,道,“归正闲来也是无事,不如沈女人一起?”
邵阳厘说到这里,顿了一顿。
主事人瞄了沈月然一眼,道,“头上倭堕髻,耳中明月珠。”
卫奕皱眉。
三人径直走去,主事人来了精力。
卫中鸿、刘惠琳佳耦听闻邵阳厘带着三个孩子来了,喜孜孜地迎进家门,命下人拿出好吃的、好玩的逗弄孩子。三个孩子最大的只要五岁,恰是奸刁拆台,最小的一岁半,正在呀呀学语,几个孩子齐呼“卫祖父”“卫祖母”,直把二人哄得合不拢嘴,卫府前堂一派欢声笑语。
阵阵喝采声中,主事人乖乖地取出红笼,双手递给沈月然。
邵阳厘见卫奕磨磨蹭蹭不肯出门,出言调侃。
这个她晓得,沈月然看了一眼周岸则,周岸则会心,冲她点点头。
明显,周岸则并不是想玩这个游戏,而是看中那边冷僻,刚好留有杌子能让陈氏歇上一歇。
话音刚落,围观人群收回一声声赞叹。
他想起夜访赵府一事。
“跟我走。”
周岸则对主事人道,“我二人能不能一起算?”
倒不是不会,而是主事人摆明有调戏之意,她若答了,岂不是应和?
是个诗词接龙的活动。
卫奕又慢吞吞地换上靴子,抬了抬眼皮,“是你说要上门来接我,又不是我说的。”
周岸则哼了一声,道,“比目鸳鸯真可羡,双生双去君不见?”
陈氏也道,“是啊,莫要陪我干坐着,不如一起玩。”
沈月然心中一格登,只剩最后一句,却有些卡壳了。
红笼倒是其次,题目是若输了,她方才被主事人接连两次出言调戏岂不白受了?
沈月然调皮一笑,正要接过红笼,俄然,一只白猫不知从那里窜出,直向红笼扑去,主事人吓得向后一仰,倒向身后挂着一排红笼的竹竿。
“拜言不得留,声结泪合座。”主事人想了想,才吟出此句。
主事人道,“狭路倾华盖,骇驷摧双辀。”
他与阳厘说话一贯开门见山,很少转弯抹角,以是,阳厘既是这般问,必然是有按照的。
卫奕关上阁门,二人一道走上九曲游廊。
邵阳厘带着一家五口、邵云如和几个丫头一即将近十人,热热烈闹地赶到卫府。
这时,人群中有人收回严峻的“嘘”声,答出这句便是持续答对四句,离那红笼只要一句之遥。
“赵显阳一贯是个言行稳妥之人,又素知你我友情。他能当着爹爹的面说出的那话,绝非偶然而是成心。我想他定是心中对你有所忌意,又不便明说,只好以此作一个警告。以是,我来问你一问,你是不是招惹着人家却不自知?”他目露担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