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平大吃一惊,底下的差役们却又惊又喜。
出奇的,韩东时竟然说了些梯己的话,让在场的差役们内心暖暖的。
“韩东时也犯了一样的弊端。他一个外来的小县令,刺史的位子屁股还没坐热乎呢,就先想着争权,想把关键衙门掌控在他的亲信手上,反而暴露了马脚!”
“司仓只怕搞错了一件事情!针对北方雄师的物质供应,蓝田县的官吏并非局外人,恰好相反,蓝田才是供应北方物质的主力,是以本官要让蓝田的官吏全权卖力兼顾物质,调和你们三州官吏。”
“目前罗州通州平州重中之重,便是向北方供应粮草,不成误了军国重事。事急从权,本官需求委任一名官吏统辖诸府之权,完整卖力三州的物质变更,其他统统官员都要共同他的变更!师爷,此事由你遴选几名文史卖力!”
“啊?”
“我等固然鄙人,也不能把这等重担交托到别人手中。更何况大人带来的蓝田县师爷,畴昔只是措置蓝田事件,对罗州府库不算清楚,焉能快速接办?依下官看,还是我们自与通州平州两州司仓官调和,共同供应粮草,方为上策。”
师爷早有筹办,大步站出来,昂然承诺,接下了任务。
因为韩东时的任命直接侵害了他们的权力,给他们平白找了个“顶头下属”,稳稳压着他们,谁能乐意?
这位刺史大人还真是不客气啊,方才来到罗州就给他们强加任务?只不过他对于罗州各府官员还不熟谙,要如何分派啊?
“说!”
刘振宪先是对劲地扫了一眼苏青,才转头看两只韩东时,然后……他就愣住了。
这位刺史大人公然如传闻一样,能人也不能,行非常之手腕。
这类看似无解的题目,他也有体例?
韩东时完整没有要恼羞成怒的模样,反而保持着安闲淡定的神采,如此神态,才更让贰心慌,仿佛本身的驳斥也全在刺史大人的预感当中。
韩东时缓缓开口,每一句话都仿佛压到信心摆荡的刘振宪心头。
世人都愣住了,不由得昂首向韩东时看去。
从大要上看,刘振宪说得合情公道,很多官吏都不由点头,司仓衙门部属的文史直接出声拥戴,同时也在看韩东时还能如何辩驳。
刘振宪只感觉韩东时的话极其好笑,干脆就是为了打压他们而信口胡说了。
“哼,苏青这长季子,也就是官位更高,论本领不如本身。他就是太心急了,真正想要驳斥韩东时,还得在真正的权柄上。”
“唔,现在乃是大战之时,非论火线火线,哪有甚么轻松可言,不过本官倒确切有些体例,能减轻差役们的承担,起码让他们有喘口气的时候。”
“针对北方雄师的供应,不但包含粮草,还包含了大量的兵器东西!乃至说,哪怕只考虑粮食题目,蓝田已经有大面积的高产作物,而罗州等地,高产作物才方才开端推行!”
刘振宪抱拳道:“鄙人刘振宪,现居罗州司仓,罗州各府库盘点与出库都需求我平分拨,以是对大人的号令有些疑义!”
韩东时不动声色隧道:“哦?看起来这位大人有分歧的定见,你是何人,在罗州有何职司啊?”
他晓得很多人都不会心折,并不是只靠着本身一个刺史的号令就能压抑的,那就干脆把话挑了然。
不知不觉,大师本能地开端信赖这位刺史大人了。
“看起来,我现在在部属的心目中声望大增啊,只要能顺利驳斥韩东时的号令,那就能成为文臣们心中的豪杰,必然更受辛大人赏识。”
如此一来,他们真要反对,也得说些能拿到台面上的来由,不成能只是说“本身不乐意”“本身不心折”之类的启事。
直到这时,被韩东时劈面点起,他们才蓦地惊觉,不知不觉间,蓝田具有的工坊已经如此惊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