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者,此人在风月场上也是有一号的,有道是,飘风戏月的魁首,调弄女人的元帅。
“这世上还没你段二朗拿不下的女人。”公孙星从美人儿手中呷了一口茶,又道,“传闻魏泽那厮,出去剿匪了,他若功成而归,必定谈笑封侯,那可真验了一句话‘腰缠十万贯,骑鹤上扬州。’到时我们都不如他,名声,声望,财帛,他可都有了。”
禾草自那日埋头庵返来后,除了回梨花院,大部分时候都在店里,偶尔有客人来,侍画号召,她则在屏风后持续刺绣。
“郎君稍等,衣服已熨洗好了,就来。”
禾草就是再好性儿,也来了气,此人先是不由分辩砸她的店,她让人把他的衣服洗洁净,他又说丢了,那他本日做甚么来?
这日,禾草正做着绣活,侍画出去拉了拉她,朝外使了个眼色。
代价谈妥,先收取一部分定金。
“不是天王老子家的,却也差未几,是那位‘杀神’家的。”
目前,店中买卖也能保持,再加上她的技术不错,口口相传之下,倒不至于闲下来。
段十风想了想,忽而扯动嘴角:“不是砸了么?怎的?她告官了?”
段十风见女人笑盈盈的,看着非常舒心,表情跟着好上两分。
过了几日,段十风果然来了,禾草心想,此人也太闲了,为何不遣个下人来拿,此次他倒是没多说甚么,让小厮接过东西就走了。
“主子,我和三月先回府拿蓑衣和油纸伞来,一会儿怕有雨。”
“你说,我如果勾搭上这小妇人,是不是能恶心到阿谁孙子?说不定能让他叫我一声爹。”
男人目光过分猖獗。
正待要发脾气,男人从袖中取出两个沉甸甸的金锭,丢到桌面上。
黑黢黢的夜中,现出一个高大的身影,这身影披着夜霜,秋风勾画出他的身形,熟谙又陌生,她的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
“不过一小妇人,能是谁?”段十风把酒仰脖喝下,涓滴不在乎。
那女眷要一幅“暗香雪梅图”,幅面不算很大,禾草算了算时候,日夜赶工,恰好能够在年关前完成。
“好,我尽快。”禾草点头。
禾草脚下用力,把凳子今后一推,嗞啦出一道响,离他远了些,段十风缓缓直起腰,暴露一个痞气的笑来。
段十风晓得他话中有话,不耐烦:“卖甚关子,难不成是天王老子家的,快说来!”
既然是男女情物,荷包上,她用彩色桑蚕线绣胡蝶双飞,以各种花草相托,色彩彩柔。另一件肚兜,因是女子私物,便更大胆一点,以红色蚕丝为料,绣鸳鸯戏水,排针精密,灵性实足。
男人很自发进到店里,坐下。禾草对侍画低语了几句,侍画点头去了,禾草又叮咛三月上茶水。
店里的雨具借了客人,还没要返来。
段十风问道:“甚么风趣儿的事?”
东风楼三层的雅间内,歌舞吹弹,花攒锦簇。
她因先收了段十风的钱,他的东西是小样,绣起来快,便先紧着他的荷包和肚兜做。
“嗯。”禾草眼也不抬,也不知侍画的话听去了多少。
“恁的晚,小娘子还不归去,要不跟哥哥们回家?”
“那小妇人是魏泽的小娘。”公孙星又点道。
段十风眯了眯眼,想起那日小妇人的模样,倒是有些意义。不说别的,只要能恶心到魏泽,他得玩些手腕在这妇人身上。
公孙星打扇敲了敲桌:“你可知她是谁家的小妇人?”
段十风“蹭”的一下坐直身材:“魏泽?!”
“我那小情儿还等着要,你手脚快些。”
段十风起家,哈腰朝禾草倾过来,声音轻的只要他们二人能听到:“行动快些,过几日我来拿。”
男人收回击,慢散散看向别处:“丢了吧!”
段十风出世金银之窝,又是庆王之子,一众老友也是膏粱纨袴,去处放荡不羁惯了,尚性弄气。只要他想要的,就是天上的星也要摘下来,何况一女人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