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上了大理寺的官服,并没急着去秦府,在侯府用了早食后,才不紧不慢地问严二,“朱澡到了没。”
“范大人从速去追,可莫要让她跑了,我这就进宫,先去禀报姑母......”朱澡说完,脚步仓促地超出了范伸,才走了两步,便听身后范伸轻声道,“等会儿。”
姜姝还是没应她,谨慎翼翼地往那灯火处靠近。
姜姝缓缓地抬开端,那眸子里又是一片水雾蒙蒙,水珠子欲落还落,“若非韩女人有些工夫在身,本日我,怕是......”说完薄弱的肩头悄悄地抽搭了两下,“姝,姝儿......多亏了世子爷赶来。”
朱澡瞪大了眼睛。
“是吗。”
但朱澡没心去参合。
严二点头,斩钉截铁隧道,“是姜女人。”
神采慌乱了一阵,待想起来,范伸是谁的人以后,又才垂垂地安下了心,凑上前奉迎道,“大,大人来的恰好,秦家真的另有人活着......”
朱澡是朱贵妃的亲侄子,这些年同文王一道发了很多土财,得来的东西一时半会儿脱不了手,全藏在了秦府的密道当中。
文王没见过姜姝,朱澡更不消说。
“来办差。”
木讷地盯着火线,亲眼看着范伸的剑尖再次插|进了朱澡的喉咙。
韩凌板滞了半晌,才喃喃隧道,“这里怎会有密道......”
那血还黏在剑口,糊了朱澡一脸。
姜姝被她抱的实在太紧,本想让她松开些。
韩凌又将她往前拽了一下,“咱出来看看......”
万籁俱无声。
“那姝儿就不担搁世子爷了。”
吃紧忙忙地从地爬起来,又捡了雪地里的剑,指着地上那半死不活的黑衣人,咬紧了牙,“我,我杀的。”
韩凌一起紧紧地抱住姜姝的胳膊,牙齿清楚在颤抖了,还是硬着头皮,对着那空旷的屋子一声声地轻唤道,“小萝卜......”
“大略是上回太医开的药,起了感化。”
姜姝收回脚,手里的长剑一样掷了出去,丢在了雪地里,悄悄地唤了声,“世,世子爷......”
范伸那双狭长的眸子,盯了半晌,才悄悄地动了动,往上一挑。
姜姝硬生生地被她拽的脚步踉跄,一同跌在了身后的木板上。
密道内黑灯瞎火,两人摸着墙壁走了一段,才见深处,有了模糊灯火溢了过来。
荒废了十来年的府邸,早就成了废墟,大雪覆盖后阴暗的屋内更显阴沉。
姜姝昨夜没安息好,本想到了秦府补个觉,韩凌却没让她如愿。
范伸终究转过身盯着躺在跟前不动不动的黑衣人,很久才扭过甚问身后的严二,“你瞥见了?”
里头的东西见不得光,朱澡这会正忙着往外搬。
同时,大理寺的蒋大人双手推开了秦家大门,大声隧道,“搜,可别让人跑了。”
身后的黑衣人紧追而上。
话音刚落,耳畔突地一道疾风袭来,韩凌还未反应过来,便被姜姝一把推开,生生地从那剑峰下躲过了一劫。
范伸这才拿起了桌上的官帽,往头上一盖,提步走了出去,出了府门冷声同严二道,“不必留活口。”
范伸神采如常,徐行走到了严二跟前,弯下腰,从他手里安闲地抽出了长剑。
“死不瞑目?”范伸提着长剑,弯下腰一手撑着膝盖,另一只手里的剑尖悄悄地拍了拍朱澡逐步惨白的脸,唇角一扬,“若我要想杀你,你活不成。”
两人一瞬呆在那。
范伸不断念肠问严二,“看清了没,是韩女人动的手?”
但他认得韩凌,那日在皇宫的马球场子上见过一回,韩家自来同秦家走的近,此时能呈现在秦府,又同韩凌一道,必然就是传言中的秦家余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