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恪听后不由心生万千感慨,感喟着说道:“看来的确如此。仅仅因为一支发簪便能够等闲地丢掉性命,这此中的残暴实在是令人唏嘘。”
与此同时,两队巡查侍卫迈着整齐而有力的法度,在宫中的门路上来回穿越。他们行动默契,与站立的侍卫相互照应,构成了一道周到的防地。
慕容峯那仿若寒霜的脸上还是没有涓滴波澜,看似漫不经心肠说道:“既然是如许,那庄嫔为何会如此顺从摘下簪子?”
万贵妃蛾眉轻蹙,神采间蓄意地感染了那么一丝凝重之态,缓声缓缓说道:“本日臣妾特来向皇上请罪。”
慕容恪心头顿时涌起一股暖流,眼中亦是闪过打动的熠熠光芒,旋即赶紧拱手说道:“皇上如此的宽弘大量,臣弟实在是感激涕零。但毕竟国有国法,家有家规,臣弟还是不能将端方给粉碎了。”
慕容峯丰神俊朗的脸上还是波澜不惊,他的目光先是在浑身湿透且狼狈至极的慕容恪身上逗留了一瞬,随后便移向还是处于昏倒不醒、面色惨白如纸般的庄嫔,接着缓缓说道:“传太医。”
慕容恪无法地叹了口气,说道:“但愿庄嫔娘娘能吉人自有天相,安然度过这些难关。”
慕容恪仍旧略显忐忑,说道:“皇上的厚爱臣弟会永久铭记于心,可臣弟还是希冀皇上能够惩罚臣弟,不然何故服众?”
宽广富丽的殿内,陈腐而持重的漏刻在有节拍地滴答滴答地响着,清脆的声音在沉寂的空间里不竭回荡。
万贵妃此时竟能表示得极其平静,安闲不迫地说道:“臣妾那里晓得,或许庄嫔她就是过于吝啬,舍不得那支簪子罢了。”说着,还调皮地撅了撅嘴,那模样更加惹人垂怜。
总管寺人刘公公的门徒安喜见状,恭恭敬敬地施礼道:“主子拜见贵妃娘娘。”
慕容峯端坐在那边,身子纹丝未动,头也未抬一下,神采还是那般冷峻,只是那苗条的手指微微向上抬起了些许。
他身形迅疾如电,脚下悄悄一点,身影仿若鬼怪普通朝着荷花池风驰电掣般飞掠而去。
好像流水般的月色倾洒而下,精美的日晷好似披上了银辉薄纱,显得愈发安好而奥秘。
只见他身着一袭深青色的太医官服,官服虽有些被雨水打湿但还是整齐。他脚步仓猝,溅起一起水花,敏捷奔至近前,顾不上擦拭满脸的雨水和汗水,赶快放下药箱,然后跪地参拜道:“微臣拜见皇上。”
慕容恪听后开朗地笑起来:“本王的身材向来康泰,哪会这般弱不由风,无妨事的。”
慕容恪闻言惊奇不已,赶紧问道:“臣弟不解。叨教皇上,这是何故?”
那暴雨残虐的荷花池,暴风吼怒着囊括而至,吹得荷叶狠恶摇摆,仿佛要被连根拔起。
高大的宫墙沉默的耸峙,天井中的树木投放工驳的影子,月光穿过枝叶的裂缝,在空中上绘出一幅幅奇特的图案。
那澎湃的气势,仿佛将全部严肃恢宏的御乾宫淹没在这漫天的雨幕之下,全部宫殿都沉浸在一种昏黄而又壮阔的氛围当中。
她就如同一只高傲的孔雀仙子,在这月色下的御乾宫中披发着独属于她的光芒和斑斓。
小安子见状,一时有些茫然无措,在原地板滞了半晌,便仓促返回殿内,将万贵妃的行动奉告刘公公。
当值的婀娜宫女身着浅碧色宫装,如沉默的雕像般悄悄地立于回廊之下,恭敬而温馨。寺人则垂手站在一旁,身形微微佝偻,神采严厉而谨慎。
这时,慕容恪像是想起了甚么,说道:“皇上可否给庄嫔娘娘安排一些可靠的人在身边庇护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