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音音摆脱母亲的度量,再次扑向吴长丰:“求求您,吴捕头,昊天哥是为救我才如此,您大人大量,饶了他吧。”
柳母拉着柳音音,泪如泉涌,哭喊道:“音音,这可如何是好啊?”她双手颤抖,紧紧拥住柳音音。
“我,我顾不得这很多了……”柳音音嗫嚅着,泪水迷蒙了她的视野,“我只晓得决不能让你去送命。”她用力点头,发丝亦随之混乱纷飞。
刘员外嘲笑一声:“你这小子倒有几分胆量。”
但柳音音情意已坚,她奋力摆脱母亲暖和的度量,挺直脊梁,决然踏入暴风骤雨当中,荏弱无助的身影在风雨的残虐下渐行渐远。
暴风吼怒,如同一只凶悍的巨兽在气愤吼怒。四周的树木于暴风中颤栗摇摆,树枝在暴风的残虐下,痛苦地曲折、嗟叹,仿若在瑟缩害怕着这群来者不善之徒。
钟昊天迅疾将柳音音护于身后,挺直脊梁,目光果断直视对方,毫无惧色,胸膛狠恶起伏。
一众乡邻围聚在此,望着此景,皆无助地仰天感喟,大家义愤填膺。有人紧紧攥拳,骨节泛白,终又有力松开,徒留满心愤激;有人怒而顿脚,水花四溅,却还是无计可施,唯有眼睁睁瞧着这揪民气弦的惨状。
柳音音身着一袭素衣,那柔弱的身影于风中竟透着几分孱羸之态。她蛾眉紧蹙,每一步皆似驮负万钧之重,心中的惭愧与担负仿若巨岩沉沉压着她。
暴风吼怒不止,吹得世人衣衫烈烈作响,仿佛也在为这惨痛的一幕而哀号哀号。
又是一道闪电划过,照亮了两人四周的一片六合,也照亮了他们心中各自固执的信心。
“倘若你有个万一,你可曾为你的家人考虑,他们又当如何存活下去?”钟昊天大声喝问,眼中尽是焦炙。
黎县捕头吴长丰已在刘员外的引领下,马不断蹄地带领着一众衙役,气势汹汹地踏入了潭花村。
钟昊天怒不成遏,大声吼道:“你们莫要伤害音音!”他双目喷火,欲冲畴昔扶起柳音音,却被衙役们死死拦住。
钟昊天被这突如其来的电闪雷鸣一惊,心中的纠结更甚。他望着柳音音,那肥胖却非常固执的身影让贰心疼不已。雷声轰鸣,仿佛在催促着他做出决定。
“音音,你这又是何必!”钟昊天声音颤抖,在雷声中显得那般微小。
“钟昊天,我看你能逃向那边?”刘全扯嗓高呼,脖颈上青筋暴突。
柳母紧紧拥抱着柳音音,母女二人泪若滚珠,哭作一团。
吴长丰一脸腻烦,再次狠狠推开柳音音。柳音音再度跌倒,手掌擦破,鲜血与雨水混流。
吴长丰冷酷地挥手道:“带走!”
钟昊天尚不知刘能未死,义愤填膺道:“你儿子刘能平素欺男霸女、作歹多端,对音音更是各式胶葛。我杀他虽是误伤,但杀人偿命,我愿担责。”他瞋目圆睁,双手握拳咯咯作响。
刘员外仰天大笑:“公道?你们这帮贱民也敢妄言公道?”
风愈刮愈烈,灰尘飞扬,周遭的树枝被吹得嘎吱乱响,仿若也在为这二人的运气悲声哀叹。
他眼中闪过一丝难以发觉的失落,悄悄摆脱柳音音的手,目光转向远方,柔声说道:“好妹子,归去吧。”
刘员外走上前来,恶声恶气说道:“哼,钟昊天,你这不知死活的东西,竟敢伤我儿子,我必不会饶你。”他一边说着,一边挥动拳头,唾沫星子横飞。
他猛地回身,不敢直面柳音音的泪眼婆娑。
钟昊天被衙役们卤莽拖拽前行,柳音音于后冒死追逐,哭嚎着:“昊天哥,昊天哥……”
李大叔瞪大双眸,双手孔殷比划着劝道:“昊天,刘员外针对的乃是你与音音,乡亲们应无大碍。你带他们速速拜别,切莫再踌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