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音音发觉到慕容冲一向谛视着本身,羞怯地垂下头,脸上出现一片如灿艳朝霞般的红晕。
他的手僵在半空,继而略显宽裕地收回,脸上却还是噙着和煦的笑容,柔声说道:“女人不必行此大礼,快快起家吧。”
柳音音闻此言语,刹时喜极而泣,晶莹的泪珠好似断了线的珍珠,颗颗顺着她白净的脸颊簌簌滑落,那泪珠仿佛承载着她过往的酸楚与现在的欢愉。
柳音音轻咬嘴唇,低声应对:“多谢公子体贴。”
她未施粉黛,云髻轻挽,眉若远黛含烟,眸似秋水流波,只是那眼底幽藏着一抹难以窥测的哀伤与戒惧。
柳音音沉默半晌,缓缓说道:“这人间的磨难,又岂是别人能等闲化解的。”
慕容冲本来萧洒的脸上现在尽是果断之色,当真说道:“女人莫要这般悲观,或许一人之力有限,但只要你情愿信我,我定当尽力以赴。”
白霜莞尔一笑,说道:“女人过分客气了。”随后悄悄拜别,顺手合上了房门。
阿福挺起胸膛,信誓旦旦地说道:“公子放心。只是实在让刘全那奸滑滑头的小人占了便宜,竟白白赚取了如此浩繁的银两。”言罢,脸上尽是义愤填膺的愤怒之色。
白露赶快应道:“你伤势沉重,又兼高烧昏迷。不过我家公子已请大夫前来为你诊治过,想来未几时便能病愈,你且宽解。”
慕容冲缓缓坐下,目光通俗似潭,感喟道:“女人有所不知,我虽大要荣显,可家属之重责、世人之希冀,皆如巨石压在心头,难有自在之身。”
慕容冲恍然发觉本身的失态,如梦初醒般回过神来,缓声道:“你在此放心养伤,待你病愈以后便可与家人团聚相见了。”
慕容冲竭诚说道:“我亦知这人间诸多不公,也明白运气无常。女人所经历的,或许我没法全然感同身受,但我愿至心聆听,至心互助。”
而他本身则在白露的奉侍下,缓缓褪下那身月红色暗纹丝袍,而后换上了一套更加温馨萧洒的淡蓝色长袍。这长袍质地超凡,触之生凉,领口与袖口均镶有精密的银丝滚边。腰间束着一条温润莹泽的玉带,上面砥砺着精彩的云纹图案。
白霜和白露齐声应道:“是,公子。”
慕容冲悄悄点头,摆手说道:“女人经历多舛,有此念想实属普通。只愿今后的工夫,能让女人垂垂晓得,这人间的苦,各有殊异,却也存有相通之点。”
慕容冲悄悄拍了拍阿福的肩膀,缓声道:“本公子的银两,岂会让他那种奸滑之徒等闲赚取,我自会让他悉数偿还于我们。”
慕容冲微微点头,目光中盈满顾恤之意,温言道:“女人能具如此表情,实乃可贵。但今后的光阴,我只盼女人切莫再这般逞强,徒苦了本身。若罹难处,尽可向我倾诉。”
“婢女?”慕容冲眉头微蹙,眉心刹时拧成了一个小小的川字,随即却又展颜含笑,朗声道:“我从未将你视作我的婢女啊。”
慕容冲听闻柳音音醒来的动静,眼中盈满体贴与欣悦,脚下法度仓猝而短促。
慕容冲微微点头,慨叹道:“她这般模样,实在令民气生怜意。我只是迷惑她为何对我这般疏离与防备?”
她们在慕容冲身边服侍已久,心底对慕容冲早已暗自萌发情素,只是因着身份所限,不敢将这份情义透露分毫。
柳音音微微一怔,眼神中透着几分苍茫,轻启朱唇,嘤咛道:“我,我这是如何了?”
柳音音轻点螓首,柔声说道:“真是多谢你们了。可我身上的衣衫……”言罢,她的脸愈发如霞似火,眼神也闪躲游离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