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这顿打的确有效,老陈头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缓慢的给兆毅定下了邻村的一家闺女,闺女看着是个好人,就是家里太穷了,四个儿子等着娶媳妇,陈二郎这些年攒的三十两银子全都掏了出去,老陈头又添了二十两凑了五十两的聘礼,言道只要闺女这小我,不要嫁奁,范氏固然不对劲,但是顶着鼻青脸肿的脸到底有些心底发怵,只会自言自语的宣泄着。结婚这日兆毅脸上一点忧色也没有,看着肤色黑红身材肥胖的新媳妇神采板滞的拜了堂入了洞房。
兆毅从她开口就低着头,不晓得在想甚么,待她说完一声不吭往老宅走去。
孙氏走到炕边坐下撇撇嘴,也就这老头子爱操心,现在日子过得欢愉似神仙,日日有人端茶倒水的,手头另有零花,出门全部村庄都得尊称她一句老太太,那里耐烦管这些闲事,她轻哼一声:“你爱干啥干啥,我不管二房那些破事,省的你那二媳妇又坐在院子里哭大姐,说我这后奶不安美意给她儿子寻些‘褴褛货’!”
陈二郎压住心中的气进了上房,低着头一声不吭,老陈头见他这三棍子打不出一个屁的模样就头疼,深深的吐了一口气道:“老二,兆毅眼瞅着就二十四了,是不是得做亲了?”
陈二郎只听了两句“让陈兆勇来村里见我,白眼狼…”“丧知己的一家子…”之类的话,气的牙根痒痒,扒开人群走上前,二话不说给了范氏两个大耳瓜子,把她打的在地上转了一大圈,正晕头转向呢,却被陈二郎一把拉住后脖颈,拽着回了老房。
结婚第二日范氏就摆出了婆婆的谱刁难新媳妇,却没想到新媳妇看着肥胖为人非常凶暴,婆媳二人针尖对麦芒大闹一场,看着面前鸡飞狗跳的气象兆毅笑了,他笑着笑着眼泪流了出来,能够,这就是他的报应,这就是他的命吧。
四房的兆双客岁也中了举,四叔四婶欢畅的敲锣打鼓摆了旬日流水席。
兆毅面无神采的放动手中的瓢和桶,对朝他奔来的范氏视而不见,与她擦肩而过往家里走去。范氏内心一酸, 扭头快跑两步追上兆毅拉着他的袖子哄道:“兆毅啊, 娘明日就去府城, 你三叔一家子虽说去了都城, 但昨日听你爷和你四叔说兆勇和他媳妇这阵子在府城做买卖, 娘去求他们, 娘给他们下跪了,定能让你也去府城书院读书,我们也中秀才落第人, 我们也当官!”
玉芝…想到玉芝他俄然内心一阵烦躁,当年他是年纪小不懂事,被他娘撺掇着抢了那碗鸡蛋羹,他承认是他错,但三房为何如此记仇,这些年来他道过谦,也下跪过,但是三房大要上谅解了他,却甚么都不帮他,现现在卓承淮在京里做着翰林院詹事,兼着兵部的差事,还是天子近臣,办理章奏,玉芝也做了诰命夫人,他们活的这么好,内心却总记得小时候的那些子事,竟然真的一点也不帮他,村里一些能读书的孩子三房都承担了一部分的钱,却一点也不想着他们另有个侄儿兄弟在种地,凡是…凡是他们伸把手…
兆贞从宫里出来以后身价倍增,多少大酒楼捧着银子求他上门他都不去,现在本身开着一个酒楼收了几个门徒细心教诲,都城里外都道他是大周朝第一个能上史乘流芳千古的良庖。
第二日陈二郎仓促回了家,却没见着媳妇和儿子,一问才晓得儿子去种地了,媳妇却去三房门口寻那管家闹,要管家给兆勇送信,说有大事寻他。他刚进院门扭身又出去了,果不其然在三房宅子门口看到了在地上打滚的范氏,四周围了一圈人指指导点,范氏的脸上鼻涕眼泪和着地上的泥,一道一道的看着就让人恶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