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操之这时才上前向丁异见礼,丁异见陆纳待陈操之如子侄般亲热,悄悄称奇,行礼就坐。
陆纳见到张文纨,笑道:“夫人来得好快,你来看,陈操之这桃花画得如何?”
短锄“哦”了一声,见葳蕤小娘子没反对,便将金步摇交到陈操之手上。
丁异清咳一声,提示儿子重视礼节,心道:“陈操之还真是陆府的常客啊。”向陆纳见礼道:“丁异拜见陆使君,忆昔建康一别,忽忽数载,丁某老矣,而使君风采更胜昔日。”
陆纳道:“你学画才半年,就已经达到了此等境地,真是可惊可怖了,细枝末节假以光阴天然会完美进步,难能宝贵的是你的画境,已隐然大画师气象。”命一边服侍的婢女去请葳蕤来此赏画,又道:“把夫人也请来,夫人见了此画,也必欢乐。”
张文纨便将陆葳蕤的那幅画一并展开,指导陈操之笔法上不敷邃密之处。
卫协的《卫氏六法》并没有这类点染法,陈操之道:“卫师指导过我如何花草着色,我就本身试着如许点染,也不知好还是不好?”
那日午后,细雨不竭,陆葳葳打着一把油纸伞,伸手悄悄碰触山茶“瑞雪”,纤细手指与花瓣同白,说道:“陈郎君,这些山茶,我们从花开看到了花落,不晓得下次花开时,我们还能不能一起来看?”
小婢短锄走了过来,大声感喟道:“这接连几天雨,茶花就提早残落了,只明日就没得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