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风送爽,天空高远而洁白,山林木叶脱落,山就显得瘦了,但是另有一种开朗峻肃之气,显现有别于春和夏的秋的寂静。
听小郎说她是钱唐第一名媛,丁幼微面色微红,有些羞怯,不料润儿却说了一句:“润儿反面娘亲争,润儿就做吴郡第一名媛吧。”
在陈操之的影象里,前年在丁府遭到热诚就是因为这个丁春秋,丁春秋比陈操之年长三岁,自恃才调横溢,到处要向人喷涌,虽不能说可爱,但也实在可厌。
宗之和润儿也都插着茱萸,兴高采烈,还想跟丑叔去登山,润儿说:“润儿和阿兄常常跟从丑叔去九曜山,润儿现在可短长了,高低山都是本身走,阿兄,你说是不是?”
丁幼微窘道:“娘亲都老了,还比甚么。”
“那润儿呢,丑叔?”润儿从速问,恐怕丑叔忘了她。
丁春秋大肆歪曲了陈操之一通,与兄长共乘一车,他的车让给这女郎主婢乘坐,丁春秋自发得是艳遇,吟哦道:
出了丁氏别墅这一段软土路,前边便是砂壤铺设的驿道,却见丁氏的那两辆牛车停在路口,别的另有一辆牛车侧翻在路边,一个盛妆靓服的年青女郎娇怯怯地由一个小婢扶着,花容失容,身子微颤,明显是遭受了车祸!
丁夏商、丁春秋兄弟二人分乘两辆牛车,行至驿道见这辆牛车翻倒在地,车夫在检看牛车,说是车轭断了,那俏立一边的女郎真是美艳,两兄弟目睹美色,都极仗义,说借一辆给这女郎乘坐,送其至县城,问女郎贵姓,答曰姓姜。
钱唐县城西北五里,有一山,名齐云山,山名很有气势,山实在并不高,不过百余丈,因为四周并没有其他山岳,只要它单独孤峰耸峙,以是看上去就显得高耸奇绝,仿佛钱唐县的撑天之柱,齐云山北侧,峭壁绝壁,下临大江,那本来舒缓的钱唐江水被两岸一逼,激涌奔腾,惊涛拍岸,以是这齐云山是钱唐县绝佳的登高望远的好去处。
丁幼微含笑道:“两个小东西,你丑叔走哪你们都要跟吗?丑叔本日是有大事,关乎钱唐陈氏的大事,你们不准跟。”
丁夏商笑道:“五弟还想娶这女郎不成?本县仿佛并无姜姓,或许是来探亲的也未可知,如果豪门那就娶不得,爹爹毫不会同意。”
“嗯。”丁幼微点头道:“陆氏是江东本地的第一门阀,谢氏来自陈郡,是渡江北来的高门大族,陆葳蕤和谢道韫是北人和南人中最超卓的女郎,才貌双全,功德者将这二人并列容止第一品――”
丁春秋吟诗声音很清脆,希冀女郎听到,又低声问兄长本县有哪户姜姓有这么美的女郎?
“有女同车,颜如舜华。将翱将翔,佩玉琼琚。彼美孟姜,洵美且都。
朝阳从身后晖映过来,将影子铺得很长,陈操之盘腿坐在牛车上,看着车前的影子垂垂的收缩、听着车轮辘辘转动,这一刻是如此的落拓,没有甚么好患得患失的,所谓“有情而无累”,这贤人之境固然达不到,但能够让人变得气度开阔、萧洒豁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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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春秋感受难过,却见载着女郎的那辆车越驶越快,这女郎不是怕翻车吗,为何让车夫这般急驰,真是怪哉!
有女同业,颜如舜英,将翱将翔,佩玉将将。彼美孟姜,德音不忘。”
重阳日一大早,陈操之梳洗毕,换上崭新的月红色葛袍,漆纱小冠,高齿木屐,嫂子丁幼微亲手将一小枝茱萸插在他小冠一侧,这枝茱萸上还缀着一颗红艳艳的茱萸果,好似颤颤巍巍的一颗帽缨。
丁氏兄弟催促车夫紧紧跟上,丁氏的这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