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十三作一揖,便不再谦让。厅中上面坐着白十3、陆景,上面两排原是众小头子所坐,今番坐着陆婷,董老五,苏大姐,薛虎,马大婶,张化。陆婷身后还是站着粉娥、翠娥。
哭归哭,但这事却还得办得,第二日,石锁便与众兄弟在清竹寨前空场调集,宣布昨日商定之事,还告与世人,想留想走,必不强求。那欢愉寨之人哪个不想留下?分得私田私产,今后不必做那脑袋系在腰带上刀头舔血之险事,反而弃恶从良安居乐业。世人喝彩雀跃,全伙同意。白十三便与石锁将世人分派各营,连续安家去了。当晚,两寨同聚清竹寨,大排筵宴,世人皆大欢乐,自不必说。
石锁听罢,受宠若惊,翻身便跪,道:“石锁谢寨主汲引,愿毕生尽忠寨主!”
陆景道:“徒儿,你即已出师,凡事不必再先让我,你是寨主,这欢愉寨此后之事,更要你多多用心为之,你却坐那上坐,我到看看你如何安排。”
世人听罢豁然。实在那厮那里是为这个抽泣,乃是心下倾慕陆婷,心想如果长相处,婷儿自是晓得他的好处,也便假戏真做,端的嫁与了他,岂不美哉。哪知这陆婷和本身扯成兄妹,却八杆子也再配不上这美好姻缘,那有不痛哭之理?
却说清竹寨一行人,来至欢愉寨门口,粉娥喊话,要赚开寨门。
白十三在上面一摆,表示薛虎坐下。薛虎方恨恨而坐。白十三道:“石锁,我看你也是一条豪杰,无法落草,现在,你这寨子按此下去,没几日便得拆伙,你若同意,可与我寨化为一寨,你那部下众家弟兄,我按小我所长,自教其保存之技,同我寨共享这西剑山之敷裕物产,免得这打家劫舍朝不保夕,如何?”
陆景听石锁如此说来,心中暗惊,倒是想起这石二柱老夫之事,当时正值本身用那“治学”之理办理张水县,城镇之事件,业已结束,便派得力之人,将这“新政”传达乡间。那张员外确切拿得银钱贿赂,却被本身拒了。石老夫博得官司,也曾说过,有个儿子,身强力壮,想为本身出把力量,便让石老夫儿子随时找他,不期到在此地碰到。想这善缘亦结得善果,便可令那荡子转头,今后不再行恶。这“治学”之理倒是管理天下之绝学。
白十三亦扮装成喽啰,一使眼色,几个乡勇将大门拉得大敞四开,随后看好这大门不让别人靠近。开门那两个喽啰见所来之人虽是自家衣装,但全然不认得,正在迷惑,钢刀便已横于脖颈之上。
“你昨夜说你和你爹爹都世居张水县,可知那前任张水县令陆景否?”
石锁听罢,目瞪口呆。盯着陆景半天,忽而泪流满面,跪行几步,倒头便磕,头至地咚咚有声,半晌见血。口中喊道:“陆大人,小人该死,有眼不识泰山,请速赐死,方了俺忸捏之意。”
此话却恼了薛虎,但见他腾地站起家来,痛骂:“骂我等小人,你却又是何人?兼并万剑崖多年,拦路掳掠打家劫舍,卷了多少不义之财,坏了多少人道命?你扰得我盗窟已经没法上山采药、打猎,买卖断绝。却骂我等是肮脏小人。此等鼠辈,该当立斩!”说罢,拔刀出鞘。
回身看看白十三,白十三站起,拿起一把快刀,石锁不知是福是祸,内心也是七上八下。但见白十三手起刀落,砍断石锁身上绳索,道:“我方才不是说得,你要入得我寨,便与我等皆是兄弟。今番你爹爹又与我家徒弟有缘,我们更便可当一家人了!”
那石锁虽不全懂,但也晓得一二,见得周遭百里以内,世人皆投清竹寨,必是有那过人之处,便道:“多谢白寨主,全凭寨主筹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