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龙道:“诸位,你们皆是我的亲信之人。现有一事,与你们商讨。”
上文书说道,这李平原名李奴儿,孤傲伶仃,展转各地。
听我慢慢道来。这暗访卫乃是直接尽忠天子,为天子刺探动静,能进此地效命者,若无个过人手腕,却也是呆不悠长。李平不但会三国说话,另有一看家本领“易容术”。从小做乞丐之时,闲着无聊便在地上绘画,且有过目不忘之本领。见人一面,便能画个八九不离十。及至都城书院,画技更是突飞大进,后拜一西洋费洲班赛西怪杰为师,学得这易容术。
有听客猎奇道:“李平倒是想了个甚么体例?”
“应是能够,多次提纯便可。”
毕龙道:“很好,本日便先筹办好。”
“这类麻药,要比‘麻翻药’烈上百倍,止一滴,涂在指环钉上,扎上人,半晌便昏,如何?”
毕龙点头称是。
这日下午,主子命他送去几件皮货,事才办完,沿街走着,正巧路过一陶器店。也是该着出事,李奴儿一不谨慎,打碎人家一对大号陶锅。这可若下了塌天大祸,那店东只道要李奴儿补偿,将其身上所收货银拿了去。李奴儿知是本身肇事,无法回到主子那边诉说。雅通客商听到此事,这还了得,皮鞭棍棒好生一顿乱打,又关了柴房几日。李奴儿挨了一顿毒打,又受了很多惊吓,正值初冬,柴房里无有取暖之物,北风一吹,受了风寒便生起病来。而那主子,不顾其死活,为了惩戒,二三日竟不给饮食。
满街街坊,见之无不哀叹其不幸,有人便从家中舍些吃食给他,但也仅此罢了。哪有一个却能花得重金药费援救于他?便是柴房猪圈也不肯让他容身。世上虽是好人多于恶人,这市坊当中,都是平头百姓,家无余资,本身难保,怎会对别人施恩。加上这世人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不是嫡亲至友,谁能为一陌生之人吃力?
李平听了,心下大惊,这夏王乃是本身再造之神,却被这些肮脏小人算计性命。想归想,脸上却没得惶恐失措。细谛听着毕龙所说之事。
毕龙笑道:“还是李镇抚想得殷勤,就按你所说去办。”
景华道:“李大人有何叮咛固然提,鄙人力助则个。”
毕龙道:“现有耳目来报,夏王携世子梁如,其亲信人西山省布政司李青利、藩军都司古风,同时进京。我现已晓得,是为改税率一事。我兄长毕成已筹办好对策撺掇圣上,这梁真若真是进宫,必被擒之。现与诸位筹议,如何做好筹办撤除夏王一行人。”
前一日,毕龙在暗访卫调集部下亲信,商讨西山一案之事。
李平道:“那便好,捉捕之时,这指环,已味好麻药。不但古风,但有人抵当,止悄悄一扎,半晌就倒。因为所捕之人乃皇亲国戚,伤不得分毫,小小一钉,扎上无痕,谁又能发觉?省去很多费事。”
提及这“易容术”,自古有之,但皆贴须、剃发、男扮女装。而李平所用之易容术,高深莫测,与中原传统之法分歧矣。起首,选南洋力古多岛所产树胶制头套。力古多树胶,软而细致,弹性极好,熬之则溶。配以肉色颜料混入其内,再用泥做一人头模具,将树胶重新渐渐倒下,用木片修平整,覆于全部头模之上。这关头之处,便是这头模,想要扮装成那个,必做得像其头型,则面具亦像。若做得不像,以此为坯,便面套做得再邃密却也白搭。其次,便是外皮工夫,贴发贴眉、贴须、置睫毛,再画眼线、嘴唇、痦子胎记等,均以原报酬形,细细做之。更有甚者,妙手还制出毛孔、血管、青筋,这便更是了得,让人没法辩白假面。如果再加上束胸、义乳,男变女,女变男,老夫变得少年郎。若面套做得精薄,莫说用饭喝水,便是喜怒哀乐之神采亦跟着原主活矫捷现。再次,李平另有他独道之处。其他易容妙手,做到上面所说之术,也便罢了,但所做之假面套,亲朋亦辩白不得。而这李平,办事心细,竟另有一高招,有此一招,就比方才所说之妙手高上几个层次来。这便是“易音术”。